('“嘘……”赵珩低声打断了他,朝着书案边的小窗扫了一眼。颜知的视线立刻跟着转了过去,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轮廓落在窗户纸上,他一下子便抖得更厉害了。逼自己冷静下来后,颜知轻声问:“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赵珩道:“你不必管,听话便是。”说着,那蘸满了化开脂膏的毛笔尖便落到了颜知的耳垂,颜知浑身一颤,紧紧皱着眉别过脸去。仿佛墨在水中晕开一般,只见一抹嫣红瞬间自那精致的耳垂扩散开来。当真是赏心悦目。赵珩的眼神变得愈发深沉了。龟公在窗边站了一会儿,便听见里面开始办起事来,男人的吟声听得他是面红耳赤。他越听越怕自己往后也生出断袖念头来,急忙晃了晃头,一路小跑着下了楼。***夜已过半,雍城他处夜深人静时,却是红袖阁最热闹的时候。或者说,不单是红袖阁,这整条街都是不夜天。客往迎来声,觥筹交错声,无论是大堂还是雅间都充斥着虚浮的欢声笑语。不会有人留意到某个雅间里传来的,痛苦而急促的呼吸声。颜知早已在古琴边的软榻上沉沉睡着,身上盖着两件外袍。而赵珩还在拔步床里忙碌。他拿着酒坛子往嘴里倒满,然后对着吊在床中央那血肉模糊的人喷出一大口酒液来。第42章 剥皮之刑床上吊着的男人被布条死死勒着嘴,舌根被压着的他连痛苦的嚎叫都做不到。他的背上已经有一半被剥去了皮肤,被这一口酒激得弹跳起来,在那急促呼吸,扭曲着身体。男人正是秦衷。天知道。半个时辰前,他还在隔壁凤燕楼坐着,哼着小曲儿,等着老鸨找些新到的姑娘来房里伺候。老鸨前脚刚走,后脚他便听见窗格发出了点动静。他懒懒回身,看见一个身着玄衣的年轻男子正翻窗进来,黑漆漆的眸子紧盯着他。“……”秦衷到底是见惯风月场的人,色胆包天,不仅不觉害怕,见青年生的明艳动人,喉咙还竟然有些发痒。“哟,好俊俏的小贼。”“秦某今日真是艳福不浅啊。”他拿起桌上的折扇,走到青年跟前,“美人这是来自荐枕席?”说着他便想拿折扇去挑来人的下巴。却下一秒便被一下子击中了颈侧,晕了过去。醒来时,他已被除去上衣,勒住嘴巴,吊在了这张有些熟悉的床上。他认得这里的陈设,红袖阁!难道是曲清清寻仇来了?!他眼珠子不停的乱瞟,只模模糊糊看见古琴旁侧卧着一个人不是曲清清,体格看来是个男子,像是正在昏睡。隔着距离远,看不清男子五官,也不知是不是掳自己来的人。等到他完全清醒,才意识到从刚才开始,身后便一直传来金属刮擦的声音。顺着声音,他努力往身后的方向看去,瞧见方才打晕自己的那玄衣青年坐在桌边。手里拿着一柄短剑,在瓷杯的杯底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磨着锋利的剑刃。“看来终于是醒过来了。”视线相交,那男人心情愉悦的站起身来,提着短剑便朝他走来。“唔唔唔!”秦衷惊恐的想要大叫,却发现勒着自己嘴的布条死死的压着他的舌根。对方显然不是第一次绑人,深谙此道。到这一步,秦衷连求饶都做不到。只能哼哼着,身体被转过去,背对着那男子。“别乱动哦,否则,就不完整了。”这人皮肉细嫩,赵珩无须怎么用力,短剑瞬息之间便一路往下,破开了一道至腰的血口子。赵珩自小用这把剑,用得格外顺手,动作也实在是太快了,男人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呜嗷大叫。“不错。很齐整。”接下来一刀划开的是左肩。赵珩挑开颈部的皮肉,用力一撕,半片人皮就这样剥离了下来。男人不住挣动,抽搐,然后翻着白眼晕死了过去。赵珩见他昏过去,便起身去拿备好的酒坛子。一口酒喷上去,那个叫秦衷的人就又醒了。他仿佛被滚油泼了一般不住弹跳,涕泗横流,只求一死。可他说不出话来,真正是求生也不能,求死也不能。他哪里知道,面对赵珩,哪怕能开口,求生求死,也是徒劳。他的膝盖疯狂往床板上磕,动静越来越大,终于,古琴旁的青年身体动了动,悠悠转醒。上一秒还一心想死的秦衷一下子仿佛看见了希望,因为他看见古琴旁的青年坐起身来,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袍。他没有被绑着!秦衷急忙唔唔嗷嗷地朝那人求援。颜知闻声,撑起身体看了看拔步床的方向。他对上了那人朝他投来的求救目光,无比绝望,无比热切,可他却只是低头回避了视线。那仿佛人间炼狱的场景让他眼眶灼痛。在此之前,这一整天……被赵珩以同样的姿势吊在床上的人是他。为了让他叫出声来,赵珩在他身上无所不用其极,击溃了他最后的理智和防线,又如何不像是从他身上剥除了最后一层尊严呢?听说猫儿在杀死猎物之前,会玩弄好一会儿,越是喜欢的猎物,便玩得越久。迟早有一天,赵珩也会像那样,将他杀了吧。应当觉得害怕才是,可颜知心底竟有一个声音,告诉他:如此一来,便彻底解脱了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