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她离世后,我就跟着老爹一起生活啦!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老爹没有采蘑菇的天赋,他压根就不是本地人。”庭深表示认同:“瓦莉娅的确是一位杰出的、有魅力的女性。”“当然啦!”提起自己的母亲,少年颇为自豪,“要不然我也不会生得这么可爱、这么讨人喜欢!”“后来我们寨子里那些小伙伴都可喜欢我了!”他大声炫耀道。庭深想起借给他们红公鸡摩托车的苗族青年拉说,他当时看到自己在阿缪身边,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排斥。现在想想,拉说大概也是喜欢阿缪的。庭深莞尔:“你也没有苗族血统,怎么就会采蘑菇呢?”阿缪白他一眼,用力踩了踩脚下的结实腹肌:“只要是滇省人就会好吧!我可是从小在滇省长大的。”“再踩你今天就别想走了。”庭深挑了挑眉,示意他看自己的口口。那里正隆起一团可观的弧度。白嫩的脚丫像尾鱼,呲溜一下从手心滑走。阿缪从窗户上跳了下来,光着脚满屋子找鞋穿。“我去收拾帐篷,你也快一点。”少年背过身穿鞋,庭深隐约能看见他藏在头发下的通红耳朵。……两人昨晚就商量好,今天回程。依然是以十六号营地作为中转站。阿缪已经去树下拆帐篷了,庭深则在木屋里收拾剩下的物品。因为这几天的饮食消耗,回去时他们的负重反而减轻了许多——庭深准备把帐篷也留在这里。他是这么说的:“我希望八月的时候还有机会来这里,吃你采的蘑菇。”话里隐含的承诺让阿缪开心极了,于是自告奋勇要去收拾帐篷。要带的东西只剩下油画箱和几个应急用品,甚至还装不到登山包的三分之一,庭深想了想,把阿缪的背包也装在了自己的登山包里,好让少年能够轻身上阵,在雨林里随意蹦哒撒欢。除此之外,还剩下那幅油画。未完成的油画有其特定的打包方式:先拿出一块新的画布快速装订,然后把新画框与那幅要送去参展的半成品油画面对面,间隔两厘米,中间用硬纸板钉起来,这样两块画布就像一个快递飞机盒一样被组合成了一个整体。油画内容在中间,既不会被不小心碰到,又能持续通风干燥。庭深又在上面裹了一层纱布,确保万无一失后,用迷你钉枪钉了两根绳。现在,整幅油画像是一个大号的公文包,很轻易就能提起来。做完这些,阿缪也抱着帐篷和被子回来了。他红着脸把被套拆下来,一股脑塞进了庭深的登山包里,然后又把已经迭好的帐篷布和两床被子芯统统放进橱柜。“脸怎么这么红?”庭深正在收拾木屋里的摆件,随口问道。少年抱着腿坐在椅子上发呆,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。庭深:?过了一会,男人才后知后觉想起,那晚过后他一直没去收拾过帐篷。他看了眼登山包……不出意料,阿缪应该是猝不及防地回顾了一遍犯/罪证据,所以才会红着脸把被套拆了,准备带回去洗。等两人收拾完全部物品,又去树下和湖边打包了这几天的生活垃圾,已经快中午了。没时间吃饭,两人只能一个半个饼,边走边啃。庭深觉得阿缪真是个宝藏猫猫,哪哪儿都好,来时他们还在暧昧,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,回去时二人互通了心意,更是分外的和谐。少年就是有本事不让气氛冷下来。他身边的空气都是薄荷青草味的,让人忍不住心情愉悦。“对了,你这跟公文包似的,里面是什么东西啊?”阿缪指着那个被庭深打包成公文包一样的画框问他。二人行过一处坡地,阿缪率先爬上去,接过庭深手上的东西后,又去拉他上来。阿缪记得来时没见着过这个呀?“是那幅油画。”庭深解释道。“哦……嗯?等等!”黑色猫猫像是想起了什么,突然跳了起来,“我的画呢?”他焦急地问道。“什么画?”庭深一时没反应过来。“哎呀!就是那幅最早你给我画的漫画!有一只黑猫在钓鱼的那个!”黑猫一样的少年毛都要炸起来了,庭深赶紧给他顺毛:“别急,小心摔了。”他敲了敲画框的硬壳,说道:“没忘,给你记着呢,也包在这里面了。”阿缪赶紧宝贝一样把画框抱在了怀里。接下来的一路,他都执意要自己抱着画框,不让庭深拿。“这么宝贝啊?”庭深笑他。“哼,你不懂。”阿缪觉得这可是他从庭深那里收到的第一份礼物,当然意义不同。比起那幅要送去外国参加双年展的油画,他更喜欢这幅把他画成了小猫咪的漫画。阿缪想,庭深那么好,那么温柔,我是愿意当他的小猫咪的。互通心意后,二人很是在碧波荡漾的草坪上打闹了一阵。直到少年突然想起,给庭深的最后一次苗医针灸治疗还没做,风风火火地跑进房子里拿他的针灸包和草药。夜风袭来,庭深打了个激灵。“我是不是忘了什么?”他自言自语道。而几千公里外的京城,晚上十点十八分,舒芹看着依旧没被解除禁言的群聊界面,陷入了沉深。更大声喊。男人立刻起身,担心他在浴室遇到了什么问题,是不是摔倒了。走了几步,突然一顿。等等!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