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蔡暄挑眉,“那男的咋说?”宋枝蒽抿抿唇,“用别的话题岔开了。”此话一出,蔡暄无语住,拨浪鼓似的摇头。“你赶紧告诉你这学姐放弃吧。”“这男的摆明就是想玩玩不负责。”“再这么下去小心被占大便宜。”听到这话,宋枝蒽递到嘴边的吸管停住。顿了没几秒,奶茶也不想喝了,眼神几缕愤愤,蹙着眉心直接丢到旁边的垃圾桶。-当晚宋枝蒽一条信息没再回祁岸。祁岸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她的回复,当晚剩下的一大半时间里,都沉着不大痛快的脸色,深眸冷淡得像是藏了锋,周身气场也格外生冷勿近。甚至每隔一段时间,还有意无意地撇手机。明明在此之前,收到信息也懒得回。次数多了,对面的邹子铭也从笔记中抬起眸,悠悠打趣他,“早跟你说了,惦记人家就叫过来一起,省得像现在一样,说句话还要费心惦记。”祁岸低眸看着书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,显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。倒是从厕所回来的赵远纳闷道,“宋枝蒽要过来一起复习?”听到这三个字,祁岸喉结微哽,掀眸面无表情地撇他,“你觉得可能么。”赵远跟个傻白甜似的,“怎么不可能,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。”没等祁岸开腔,陈志昂摇头叹气,“说你傻你是真傻。”“要是她过来,你觉得这地儿还有我们的份儿?”“岸哥早就带人家找地方单独摸小手了好吧。”话音落下,邹子铭也跟着笑起来。某根神经被挑起,祁岸喉咙滚过一道痒意,调子放纵不羁地笑骂了声滚。却也没心思再往下复习,隔会儿就从桌上捞起手机和烟出了咖啡厅。邹子铭跟赵远的视线一直追着他到门口。赵远蓦地叹了口气,“得。”“……”“又栽一个。 ”六月的北川刚刚入夏。夜风里裹挟着花草香气,温度还算舒适。祁岸站在户外,对着川流不息的繁华街景,单手抄兜抽完一根烟,到底拿自己没辙地给宋枝蒽打了个电话。只是时间太晚,她可能早就睡了,一直没接通。怕再打反而吵醒她,祁岸只好作罢,只是心中仍蕴着说不清的不快,于是又不甘心地给她发了条信息。不大成熟的口吻,蕴着几分傲劲儿,和没由来的憋气。【我说的不对?为什么不回信息】结果刚发出去,就觉得这语气有点儿冲,于是撤回,重新敲了一句——【我惹你不开心了?】发完之后又觉得不太够意思。祁岸再度撤回,压下一口气,秉持着也不知哪里来的巨大耐心,字斟句酌给宋枝蒽发了条信息。确定这次没什么问题。他才打电话给谢宗奇。接通没几秒后,祁岸垂着长睫,音色是一贯的疏淡低朗,“明天有时间没。”“……”“下午陪我去选个礼物。”-大概是心情不佳,那晚宋枝蒽确实没复习多久就准备睡了。只是在上床前,宋兰时打电话过来,问她最近忙完没,说又新上了两套首饰需要拍照。还说她上次拍的写真在客户那边反应很好。工作上的事情宋枝蒽不敢含糊,便告知宋兰时她明天有空,可以去拍照。再后来,她就把手机开成免打扰,早早去睡觉。也就因此错过了祁岸打来的电话和消息。准确来说,是三条。但这家伙不知道在想什么,撤回了两条。宋枝蒽能看到的就只有最后一条——【明天下午有时间吗?我去找你】宋枝蒽:“……”找她干嘛?找她当面解释?还是说别的事?宋枝蒽不敢想。还有一丝微妙的抗拒。她到现在仍旧能回想起昨晚蔡暄告诫她的话。什么不想负责,只是玩玩,占便宜,就像俄罗斯方块一样在她脑中无限刷新。宋枝蒽一整晚都没睡好。甚至想起许多过去的事。她想到祁岸莫名其妙地离开平城,一声招呼也不和她打,一走就是好久,说不和她联系就不联系。想到何恺亲口告诉她,祁岸只把她当妹妹,想起她鼓起勇气给祁岸打电话,却听到祁岸父亲站在制高点让她不要缠着祁岸的话。还有那个大雪隆冬的夜,她一个人从火车站坐公交找到祁岸所在的学校,可看到的却是他和别的女生接吻,手上却戴着那枚送给她一模一样的手环。曾经她以为,随着时间流逝,她早已忘记那种呼吸都滞闷的钝痛感。可现在她才发现,她从来没有忘记过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