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小黑斗篷虽然武功不甚高强,但丝毫不惧。她面对着扑过来的刺客,唇边微微扬起笑,伸出几根纤细嫩白的手指,摁上梨花针的按钮。景殃原本欲要去帮忙,但看到梨花针的时候,捏着石子倚在树干上,饶有兴致地瞧着远处那一幕。公主殿下可真是会藏,藏了数年都没被他揪出来。他该说她厉害,还是该说她满腹黑水?刹那,梨花针闪着寒光迅疾射|出,直直刺中刺客的颈窝。刺客动作迟缓两秒,脚步晃了晃,面白唇青,眼中满是不可思议,却只能痛苦无力地倒地。四肢抽畜,口吐白沫,俨然命不久矣。鹿白绷紧的身子缓缓放松,见刺客呼吸微弱,重重舒口气,收了梨花针,握着匕首走上前去。她一边走近刺客,一边自言自语道:“替景殃解决了个麻烦,回头得想办法坑他点好处,不能白白便宜他了。”殊不知,她想坑的那位正主本人就站在她后方的树干上,满脸都是探究的兴趣。景殃对她的话一点都不介意。见小姑娘靠近刺客,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,他心情非常好地决定继续观察一会,并且对于偷窥这一行径丝毫不感到羞愧。他今日非得看看,这大小姐藏了多少本事是他不知道的。-鹿白蹲在刺客身边,正欲检查他身上有无携带物,却见他哪怕中毒了依然挣扎着欲要逃跑,干脆心下一狠,握紧匕首,对着他的胸腔来了一刀。顿时,鲜血如注直流。毒素尚未浸染此处,流了刺客满身鲜红。鹿白哪怕有心理准备依然吓了一跳,身子紧绷,心脏急促地跳动,努力平复着呼吸。刺客气息全无,变成一具尸体。她缓了缓,上前解开他的上衣,翻找了下衣裳内袋的物件。结果上衣里只有一张尚未写字的空白传信字条。鹿白缓缓把目光挪到他的裤子上。嗯……反正现在没人,谁都不知道她扒人家裤子。但,就这么直接去翻好像不太好,而且她也嫌脏。鹿白沉思片刻,拔出他胸腔的匕首,一不小心沾了满手血。她险恶地擦拭一遍手,没能擦干净,干脆不再管了,用匕首尖去挑开刺客的裤绳,小心翼翼地翻动起他的裤袋。裤袋里掉出个瓷瓶,放置着金疮药。鹿白收走金疮药,看了看刺客大剌剌解开的外裤,露着里面的里裤,嫌弃地撇开目光,欲要寻个远离此处的地方埋一下尸体。她刚刚站起身,忽然察觉到背后头顶一股被强烈的窥视的视线,伴随一声低低的轻笑。“谁?!”鹿白猛地转身,猝不及防撞见景殃倚在不近不远处的粗壮橡树干上。他遥遥抱臂打量着她,桃花眼里是满满的兴味盎然。“呀,好巧。”景殃看到她震惊又错愕的眼神,唇畔噙着三两笑意,不慌也不忙地打了个招呼,甚有礼貌地问道:“乖妹妹这是在做什么呢?”鹿白:“……”谁能告诉她,景殃为何在此!他到底什么时候来的!她瞪圆了眼睛,疑惑震惊不可思议等情绪在心头徘徊,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先掩饰什么。慌张的尽头是极度的镇定。于是,她两手沾满殷红的血,背后还有一具被扒了一半外裤的尸体,面对景殃的问话,像是哑巴了一样久久沉默起来。景殃等了一会,见她迟迟不言,非常好意的关心道:“怎么,见到我很惊讶?”鹿白动了动,把粘满血的手背在身后,下一瞬又觉得掩耳盗铃,于是又僵硬地把双手垂下,瞪着他道:“景无晏,你怎么来了?你何时来的?”“没多久……不到一炷香。我来到的时候你正跟刺客打架,我怕你分心,没现身。”景殃喉音一顿,遮掩自己从头观察到尾的事情,笑道:“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。若不是我让褚二回行宫给你送药,压根发现不了你不在房内的事实。老实交代,你来月岩山作甚?”鹿白慢慢吐出口气。听景殃的意思,他好像没想到附近有个叛国贼的墓碑,也没跟她跟国师联想到一起。她暂时可以不用交代实情。她眨了眨眼,镇定道:“我……我太子哥哥要回来了,我听闻月岩山有个香火很旺的寺庙,本想悄悄来给他上一柱香,没料想撞上了个刺客。”她及时转移话题:“那人似乎是来杀你的。冬猎也是,现在也是,景殃,你是不是得罪谁了?”景殃静静看了她几秒,才道:“我得罪的人挺多的,你想问哪个?”他垂下眼,看到她双手满血,蜷着手指缩在衣裳后面,轻啧一声,将她的手腕握紧拽出来,拿出一张方帕,慢慢在她手上擦拭。鹿白愣了愣,感受到隔着一层方帕被温热手掌包裹起来的触感,心脏一跳,下意识想要收回手。景殃微微动力,不让她动弹分毫,垂着眼,专注地给她擦干净手,然后换另一只手,散漫道:“大小姐,你别乱动弹。擦个手都这么难伺候。”【看小说公众号:玖橘推文】鹿白手指蜷了蜷,不自在地撇开脸,任由他抓着她的手里里外外擦干净,小声哼道:“……干嘛突然喊我大小姐。”“难伺候的人不都是这么喊?”景殃将她的双手都擦干净,看了看前方的尸体,道:“怎么处理?”鹿白被他这么一提醒,突然想起来后面的尸体外裤都褪了一半,倏地感到几分尴尬。“这个……”扒男人外裤结果被他撞见……这场景好诡异啊!关键是,她扒人家裤子的时候,景殃就在那看着!看着!!鹿白努力维持淡定的表情,清了清嗓子,无赖道:“你看着办吧。反正是来刺杀你的,你必须把他处理掉。”“行。”景殃走过去,稍稍翻了下尸体,拿出一个瓷瓶,倒出一点液体出来。液体淋在尸体上,尸体开始缓缓化开,最后变成一滩水。鹿白看得目瞪口呆。景殃处理好尸体,拍了拍她的脑袋,道:“不是去寺庙给太子殿下上香吗?走不走?”“噢噢,来了……”她摸了摸被景殃揉过的发顶,心情莫名好了起来,蹦蹦哒哒地跟了上去。……景殃陪她去上完香,送到行宫后,确认她没有风寒不用喝药,才动身返回万峰林。鹿白已经解开发簪,披着一头乌黑墨发,准备躺下休息,却又在景殃临走前,急忙光着脚丫走下床榻,追上他道:“等一下,我有事要问你。”“什么。”景殃懒洋洋地转头,目光掠过她白皙光滑的纤瘦双脚,轻轻蹙眉:“怎么不穿鞋。”鹿白站在门口,定定地盯着他颀长挺拔的身影,忽道: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