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刚才没亲够,你再亲一亲我。”“我不要!你不许亲了!”鹿白绷着小脸推开他,软声闷气:“宋延还等着呢……”景殃轻啧一声,把她抱起来放在案牍对面,此处正好是在门口看不到的位置。他走到另一边坐下,随便扯了个纸稿和笔墨,同时对门口道:“宋延,快点进,有什么话赶紧说完。”两秒后,宋延推开门,把东西放在门口地板上,迅速往里面瞄了一眼收回目光,轻咳道:“你吩咐我查的事情有了眉目,交代的事也办妥了……我就在这里说吧。”“嗯。”景殃不耐地用笔敲了敲纸笺。宋延忙不迭敛正神色:“第一个,广南王确实在向西戎借兵,不过借的是杀手和侍卫。探子来报,广南王不欲彻底暴露自己,所以想让西戎以救出使臣的名头,在三日后的朝贡大典上对你行刺……”鹿白坐在案牍对面,羞恼渐渐褪去了些。屏风把这边挡住了,她只能听到宋延的声音,看不到宋延的人。冷静下来后慢慢就有些无聊,她把赤露的双脚缩进裙摆里,摆弄了一会腰间被扯开的丝绦,眸光再次落在景殃身上。景殃边听边低眸写着什么,字迹蛟若游龙,凌厉飞舞。鹿白看了他一会,忽然景殃抬头望过来,眉梢微挑,她急忙撇开视线,心虚地左顾右盼,景殃终于把目光收回。她往地上扫了眼,看到一个绣着海棠花的书册摊开掉在地上,弯腰拾起。正要把书册放回去,她瞥见上面的东西,动作骤然顿住。画面上,男子坐着,对面是个女子,裙摆里探出白皙光洁的纤纤玉足。这是……她后知后觉看懂了什么,面颊蓦地烧起来,猛地把书册给合上。书封上的小字暴露出来:十八式。门口宋延的声音还在继续,他马上说到第二条。景殃散漫支着下颌,一边听着一边挥笔写着。鹿白悄悄看他一眼,迅速撇开目光。他怎么……怎么又在书房看这种东西!还摊开在这一页!停顿了会,她又缓缓把书册打开,放在景殃看不到的位置,悄悄往下翻了翻。各种画面让人不敢多看。比如什么……手,胸脯,腿,足,缠袜,银托子,悬玉环,角先生,缅铃,玉势……鹿白从未见过这般繁杂多样的玩法,配合上面的图画,心慌挪开视线,感觉脸颊都要熟了。片刻后,她又翻到赤脚的那一页,走马观花地看了看,倏地,脑海里冒出个念头——景殃……喜欢这种?他好像一直都爱打量她的脚。她把书册放在一边,回想方才景殃想要再亲吻过来的画面,耳廓忍不住地发烫。鬼使神差地,她心跳骤块,脑海里划过一抹念头。鹿白慢慢把右脚从裙摆里伸出来。案牍是沉木所制,桌壁乃乌色实木,无镂空,在外面也看不出什么。与对面距离也不算远,刚好足够了。宋延正在讲着第二条,甚至讲到了兴头上手舞足蹈。景殃有些不耐地敲了敲桌面,也没打断他。鹿白右脚静悄悄摸索过去。她听到自己心跳急促加快,咚咚咚地跳动。空气仿佛都变慢了。鹿白忐忑得攥紧手心,微微冒出汗来。看不见桌面之下,她不知道什么情况,小心翼翼地往前踩了踩。下一秒。景殃身子瞬间绷紧,骤然抬眸望过来。-“……这些银钱我已筹备好,你若要用随时可以去钱庄取,粮草……”宋延忽然听到什么声音,疑惑抬眸:“怎么了?”景殃松了松握笔的手,缓了缓呼吸,故作无事道:“你继续说。”鹿白身子有些僵硬,血液都往头上刺激,景殃不再看纸笺了,一动不动地盯着她。她瞬间有些后悔,想要缩回去,但在景殃直直的目光中凭空顿住了动作,莫名不想露怯。不知生出一股哪里的勇气,她动了动脚趾。景殃闷哼一声,蓦地抓紧墨笔。“这笔银钱……”宋延声音顿住,抬眸打量着他,不知是光线晦暗所致还是错觉,他似乎看到景殃微扬了下脖颈,手臂绷紧,呼吸骤重,眼尾染上极淡的浅红色。“你……”宋延感觉有些不对劲,想说难不成你难不成受伤了,但最终没敢问出口:“景无晏,你这是怎么了?”“……无事。”景殃顿了顿,哑声:“你继续。”宋延奇怪地看了看他,瞧不出什么名堂便收回目光,讲着最后一条。景殃握紧墨笔,却不再下笔写了,一动不动地坐在案牍边,不知是为何。“……所以,我要说的就是这些。”宋延终于把最后一条讲完,完成任务一身轻松地摆了摆手:“我走了,若是无事不要唤我。马上要跟小母老虎下聘了,我忙得很。”他体贴地转身带上门,心想自己汇报的时间确实是长了些,赶紧溜之大吉。待书房门一关,鹿白立刻心虚地抽回了脚。景殃突然起身,不等她逃跑就抓住她的脚踝,堵住她逃跑的路,压着重重亲过来。“唔……”鹿白挣扎尽数失效。眼前男子扣着她的腰,力道之大前所未有,用吻甚至是咬齿的方式堵住她含糊的话音。景殃重重亲吻着她,摁在墙边不够,又把她抱下来,堵在案牍边,最后抱到屏风里的软榻上,反复亲吻着。她挣扎不得,几乎呼吸不畅,无力地推着他。景殃攥住她乱推的手,掌锢住掌中试图挣扎的人。不知过了多久。“碰一下。”景殃微微抬了抬头,喉结滚了滚:“碰一下,好不好?”鹿白唔了声,思维渐渐清晰,眨了眨眼,慢慢听懂了,面颊涨红。“你……”景殃下巴放在她肩窝,握住她的手,嗓音在她耳畔响起,含糊带哑:“当着宋延的面撩我……这花样,谁教给你的?”鹿白心慌地想要抽出手,怎么用力都不得。她别开脸,不肯看他,强行镇定的声音透出几分没底气的羞气软绵:“明明是你摊开放在案牍上,大剌剌打开那一页,干嘛还怪我!我以为你喜欢这样,我才……”景殃垂头吻了吻她,勾了勾小姑娘柔嫩的掌心,抓着往下,低声:“刚刚你没有回答……那我可当你默认了。”他鼻梁凑近,闭了闭眸,吻了吻她的嘴唇,手掌握住她手腕,用了些力道。鹿白被他无赖的模样搞得无法招架,挣扎之下还是被他得了手。她浑身一个激灵,猛然清醒几分,趁他不备急忙抽出手,红着脸匆匆将人推开,无意间把什么画卷从他怀里碰掉。画卷落在案牍上,露出一半内容,上面俨然画着她的五官和样貌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