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只是……略微有些眼熟。“接着说。”“此蛊名为兰心蛊,一般用来牵制眼线,一旦子蛊宿主背叛母蛊宿主,子蛊便会瞬间发作,使宿主丧命。”“殿下……”春浦泫然欲泣,苍白的嘴唇咬紧,“这是何物啊……好可怕……”公仪峻看着怀里的美人,心下生疑,却抵不住这张酷似文卿的脸做出如此惹人心疼的神情,当即抱紧春浦吻了下去,丝毫不顾及一旁的陆太医。“这世上真有所谓的巫蛊之术?”“回殿下,天下巫蛊分为三派,正统为南疆巫蛊,尤擅蛊毒,支脉为北疆巫蛊,尤擅巫术,而苗疆算是异类,巫蛊并修,且秘术极多,每个巫蛊师都有几门独创巫术和蛊毒,这位小主体内种下的兰心蛊便是扬州绮玉楼濯兰姑娘的独门秘术,只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京城。 ”公仪峻眯了眯眸,不知信了几分。这陆仁安是太医令极力引荐进太医院的江湖郎中,走的是野路子,却在王公贵族中间倍受推崇,公仪峻也是听了他的好名声,才带回宫给春浦诊治。若他所言非虚……“陆太医可知这蛊是什么时候种下的?”“恕微臣才疏学浅,实在无法判断。”“殿下……怪不得奴近日总觉得夜里睡不着,冷得紧,心口也慌得不行……”春浦双手牵住公仪峻的手,将他的手覆在自己心口,“殿下……你摸摸,奴是不是病了?”公仪峻不是太医,当然摸不出什么名堂,可他却很享受春浦的迎合跟讨好,这样的娇憨媚态,正是他想在文卿身上看到的。“这就是兰心蛊刚种下的症状。”陆仁安适时回了句。公仪峻略一思忖,揽紧春浦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,问太医:“那要如何治?”“很难说,至少要在母蛊宿主重病的时候生剖子蛊,时机很难把握,一旦错失或者误判,子蛊宿主便会被反噬,经历生不如死的剧痛后七窍流血而亡。”春浦睫毛抖了抖。此刻便是大好时机。“殿下!奴不怕疼,也不怕死,只怕这来历不明的蛊有朝一日会对殿下不利……奴恳请殿下让太医剖出奴体内的子蛊,以绝后患……”春浦断断续续地抽泣起来,一半是装的,一半是真疼,但他心中快意,甚至巴不得再疼一点,因为这意味着文卿并不好受。“卿卿,你受苦了。”公仪峻怜爱地舔舐他右眼上的伤口,那颗伪装成朱砂痣的针痕,他知道自己正在宠幸一个赝品,但是无所谓,总有一天他会将真正的珍宝收入囊中。作者有话要说:感谢小天使的订阅!么么叽!第48章 照顾“咳咳……”浓烟滚滚……火光通天……“大人!!!”好冷……“啊!!!”管家和侍从拖着身体往外爬, 尖叫痛哭着求救,轰隆隆地,忽然电闪雷鸣, 暴雨如注熄灭了鲜红的火舌, 但人却死光了。文卿忘不了春浦那个怨恨的眼神。即便他已经很久不做这种噩梦了。“嗬呃……”文卿的手指轻轻动弹了下,公仪戾立刻打起精神轻声唤他,此时已是三更夜, 所有人都歇下了, 文卿昏迷了整整两天,再不醒来, 公仪戾就要疯了。“阿……昭……”他嗓子哑得厉害,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 眼皮艰难地睁开一条缝, 连右眼上方那颗朱砂痣也黯然失色。“阿昭在这里。”公仪戾不敢乱碰他, 怕弄得他更难受, 只是俯身小心翼翼地轻抚他的脸庞,牵着他的手,不停地呼气,让掌心暖和起来。屋子里炭火烧得已经很足了,公仪戾只着单衣就足够,可文卿身上却冷冰冰的,盖几床被子都捂不热。“呜嗯……”文卿喉咙中艰涩地发出声音, 眉心蹙得极深, 骨节分明的五指张开, 用力地攀住公仪戾的肩膀, 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。公仪戾心领神会, 坐到床边, 轻手轻脚地将他抱起来,顺道掖了掖被角,不让冷风钻进被窝。他抱着病骨支离的文卿,刻骨的恨意将文卿好不容易养好一些的身体又摧折了,两行清泪似乎是从虚弱跳动的心口淌出来的,每落下一滴,便损耗一分寿命。“先生,别哭了。”公仪戾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,带茧的指腹温热而粗糙,碰过的地方泛起不正常的潮红,“先把身子养好,最近也别操劳政事了,你再这样病一回,我便先承受不住了。”文卿侧躺在他肩上,眼泪慢慢干涸,留下两只空洞的墨色眼眸,目光在虚空中漂浮。“阿昭,我好害怕……”“你知道吗……我出生时,钦天署演算过一个大凶之卦,说文家嫡媳诞下了天煞孤星……”“我克死我娘,克死服侍我的嬷嬷……拙玉因我而受辱……所有人只要靠近我,都不会有好下场……我自己更是一条烂命……”“先生!”公仪戾捧住他的脸颊,不知何时凑得极近,强势地将前额抵住他的前额,强迫他听自己说话。文卿怔怔地流泪,艰难地吸着气,神情痛苦不堪。“你不是天煞孤星。”公仪戾沉沉地看着他,声音坚定,“你是大夏的救星,你的字是上天的旨意,只有你能挽救江山于危急存亡之际,谁说你是天煞孤星,便是与大夏为敌。”“苏拙玉和苏纪堂两人之间的纠葛,并非先生一句天煞孤星就能揽去的,他们不是简单的兄弟关系,更何况罪魁祸首是苏纪堂,而不是你。”文卿苍白的面容露出恨色,眼眶赤红,眉心紧蹙,一瞬间看去竟显得颇为阴鸷狠戾,下一刻,却又疲惫地半阖上眼,苍白瘦削的双手交合在心口的位置,仿佛那里极为疼痛。“阿昭,不要瞒着我,做任何为我好的事。”“我配不上……”公仪戾抿紧唇,没说什么,只是伸手抹去文卿眼角的泪,文卿却哭得更厉害了,向来冷清淡漠的一张脸如今失控地扭曲着,脸颊湿答答的,哽咽时浑身有些痉挛。“你答应我……”一字一句咬得很紧,滚烫的泪珠从眼眶直坠而下,落在公仪戾酸涩不堪的心头。“我答应你。”公仪戾在文卿面前总是过分坦诚,让文卿忘记了这个人并非不擅说谎,也并非不擅隐瞒,前世那份隐秘苦涩的心意,他一个人藏了二十年。文卿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,失力地靠在他的肩上,长睫紧闭,睫毛根处不断浸出泪珠,眉心深深蹙起,下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咬破了,丝丝渗血。他慢慢哭累了,变成闭着眼流泪,不再出声,只是时不时哽咽一下,连带着浑身都抖动发颤,像一尾即将干涸的鱼。过了许久,烛光慢慢黯淡。文卿终于勉强平复了呼吸。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,他的阿昭今晚上太安静了。“阿昭,我好冷……你上榻来……”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