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身上有脂粉味儿多正常?云雀面无表情:“你打听消息打到床上去了?”薄燐哎了一声,赶紧否认:“没,没呢。”云雀伸出手去,掸了掸薄燐的衣裳,修长的指甲上沾了点儿掉下来的金粉:“西域胡娘爱把金粉擦遍全身,花膏固定,只有肌肤相亲时才会掉下来,洒满一床褥,世人称之为‘一夜金宵’。”云雀顿了一顿,她没什么话好说了,厉声断喝道:“罗雀门!”“——停!!!”薄燐如临大敌地抬起手来,“我是清白的!我能证明!女侠你把那玩意拿走!!”云雀把罗雀门摁在薄燐身上,大有零距离开青帝报的意思,杀气腾腾地盯着他。薄燐:“……”薄燐咳嗽了一声:“云雀,你得信哥的节操——”你没有这玩意:“罗雀门!”薄燐惨叫:“得!得!看好了啊我证明了!”——他真能证明?云雀狐疑地看着这男人一脸复杂地纠结了半晌,薄燐最后叹了口气,把自己左手袖子给卷了起来:“嗯,瞅好。”云雀凑上前去,横竖没看出什么问题来:“怎么了?”薄燐扶着额头叹气:“……傻闺女,看,你爹我有守宫砂。”云雀睁大了眼睛,随即又有点不高兴了:“我怎么没有?”薄燐:“……问点阳间的问题,我总不能去地府抓几个时家人,问问当初为什么没给你点守宫砂。”云雀倒是没注意到薄燐话里对知晓她身份的暗示,女孩子注意力全跑偏了:“明天我也要点一个!”薄燐凉凉地笑了一声:“点,都可以点,出不了三个月你这玩意就没用了。”云雀奇道:“这玩意有什么用?”薄燐:“……”——好家伙,陆鸣萧当年是真君子还是真变/态,这种常识都不教一下小姑娘?“这玩意说明我元阳尚在,没碰过女人。”薄燐硬着头皮解释,“雪老城对这方面要求极其严格,二十岁之前都不准近女色,不然会破坏法身,阻碍修行。”云雀“诶”了一声:“万一破戒了呢?”这个问题薄燐居然回答上来了:“其实也不会死,只是会卡在某个境界,无法继续精进。但是具体效果因人而异,闻征就没守住,但他掌握了三套剑法,打谁都跟打孙子似的,破了也无所谓。”云雀眨了眨眼睛,她一听到八卦就来劲了,天大的委屈都往脑后一抛,企图挖到更多的瓜吃:“小陆大夫和闻征他他他他们……”薄燐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:“破军剑的门槛更低,十七岁之前守住元阳就行。”云雀的角度格外清奇:“我知道了,闻战可以行/房了!”薄燐:“……”——大鸟儿小朋友,你整天关心别人鸟的出勤状况做什么?“薄燐,”云雀眨了眨眼睛,女孩子彻底开心了,“你多少岁了?”薄燐秒回:“永远十八。”云雀探头:“四十了没?”薄燐被哽了一下:“……谢谢,青春靓丽活泼可爱二十八。”云雀面无表情地发出嘲笑:“噫,你独守空床八年诶。”喔,好惨哦,老/处/男。薄燐:“……”——啧。薄燐笑了一下,比出三根手指:“三个月,超出三个月算哥没本事。”云雀眨了眨眼睛,什么三个月?此时靖安府的巡逻兵卒已经赶到,云雀立刻被捉去问话,小庭院重新乱哄哄地热闹起来。导致云雀很久很久都没想起这个茬来:——什么三个月?第69章 、说第六十五:角声满天秋色里(下)薄燐喉咙里的脏话滚了九九八十一圈:——海月, 战你老母。他此次千红窟一行,经历一言难尽。什么妖魔鬼怪、什么美女画皮, 什么刀山火海、什么精灵诡计, 层出不穷的阴间玩意简直报菜名似的怼着薄燐脸上过了一遍——首先,白潇辞这玩意居然在千红窟内部直接祭出了命械“寒江沉雪”的真身“千山飞绝”,把人家千红窟捅出了一个大窟窿, 还差点干碎了半个阴市——后果是白潇辞被全塞北的□□记恨上了,从此整个大西北的黑市, 白潇辞与狗不得入内。其次, 薄燐突然心情复杂地发现,白潇辞这朵高岭之花,居然捏着鼻子和狐麗处在了一起:好家伙, 薄燐直呼好家伙,你们一个给人送信一个给人送终, 这是年底了阎王爷拓展业务开始冲业绩了吗?再者, 薄燐被人追着砍了三条街。这事儿说起来薄燐就觉得莫名其妙,他本来拿着消息去找海月要的老疯子,结果不知道拜了哪路的神仙,路过了一条热得跟锅炉似的窄街。薄燐还没看清楚里面在烧什么玩意能热得让人原地火化, 里面突然传出一声呼喝:“他身上有阿寻大人的炼炁!!!”薄燐缓缓打出一个:?他一开始还并不觉得在说自己,结果一瀑的透骨钢钉呼啸而来, 大有把薄燐捅成个莲蓬的意思;薄燐骂了一声响亮的“操”, 扭头拔腿就跑, 后面追出来的居然不是人,是一个个喀喀作响的机关怪物, 一伸腿就能迈出十几步的距离:“抓住他!”薄燐:“……不是朋友, 抓我做什么?”以薄燐的目力, 居然没能看见施术的偃师在哪里,但是一个公鸭嗓简直是贴着薄燐的脸咆哮:“噗噗噗!”薄燐:“……”他大概知道他们口中的“阿寻大人”是谁了,这吐泡泡原来是个人传人的习惯。阴市终年不见阳光,街道狭窄、拥挤、热闹,灯笼、牌匾、杂物、晾衣绳儿凌乱又鲜艳地交错在一处。追着薄燐的机关怪物喀喀作响了三条街,终究还是赶不上薄燐“踏雪寻梅”的速度,站在原地无能狂怒:“别让老子见着你——!!!”薄燐心说哥铁定会回来的,回之前先把你们的“阿寻大人”打一顿!最后,薄燐找到了海月画卷上的老疯子。这件事儿其实也没有半点难度。□□的消息四通八达,有什么奇人异事,消息更是插翅膀一样地在消息网中飞了一圈。这老疯子也没呆在某个猿猱欲度愁攀援的惊险地界儿,——人就笑呵呵地坐在路边,一群阴市商家的小崽子闹哄哄地在他旁边转来转去:“老疯子!老傻子!傻子带着个大胖小子!”老人一头凌乱的白发,浑身脏得看不清衣裳料子本来的颜色,怀里的一截小木人倒是干净又体面,还卷着油光水滑的丝绸缎子。他倒也不跟这些小兔崽子计较,不知从哪儿抓出一把糖来,分到了糖的小崽子们一哄而散,光着脚丫又跑去别的地方闹腾了。薄燐浅金色的瞳仁微微一缩。小崽子们没看出来,他倒是看得清清楚楚——刚刚这老家伙是从虚空里,拽出了一把糖来!在虚空贮物的本事,其实也不罕见,比如云雀的十殿阎罗,平时就放在虚空里。但云雀召唤十殿阎罗时要调动全身的灵息,才能在空中撕开一条缝,好让十殿阎罗进出;但是从头到尾,薄燐都没感觉到老疯子上有一丝炼炁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