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别再做这种恶心的事。那是你自己的亲生女儿。”最后一句话,加重语气,满满都暗含着讽刺与提醒。转身,便大步迈出屋子。万滋雅浑身抽走力气一般,往下瘫软两寸,眼泪一下子憋不住地流出来。撑着旁边的沙发才勉强不坐在地上。目光一转,正看见远处几个佣人朝这边望过来,心气涌上来,低叱:“看什么看?看戏吗?都没事做吗?滚!”几人对看一眼,再不敢多说什么,垂下头离开。离去之前,纷纷看向万滋雅,目光却都是鄙夷和可怜的。什么人啊。这位太太长得倒是秀气可人,比白花儿看着还纯,又是拿督府长大的,家教应该很好的,原来心这么毒,这么狠啊。看门的母狗都知道护崽子,这个太太为了挽留讨好丈夫,竟拿女儿的健康当工具。原来蔚蔚小姐的病,是她这个亲妈自己做的。说来倒也可怜。一个妻子,用这种下作手段来讨好丈夫,丈夫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,还不如路边一块泥呢。这边,万滋雅无声哭了会儿,才狠狠擦干眼泪,拿出手机,打给霍慎修,想解释。意料之中,打过去几个都马上被挂断。她咬唇,最终打起精神,上楼。没事。这四年,她受的冷落还少了么?只要她能继续留下来,总能有机会的。……霍慎修离开会馆,上了车。韩飞坐在驾驶座上,发车驰骋离去。远离会馆,车子开稳了,韩飞才看一眼镜子里的男人,试探:“二爷真的打算让蔚蔚小姐和太太留下来吗?”霍慎修漠然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:“嗯。”韩飞迟疑了一下,其实,蔚蔚小姐的装病技术并不精湛,就连他都看得出来。无非是为了留在潭城吧。二爷目光如炬,更不可能看不出来。明明看出来,却装作不知道……他顿了顿,忍不住:“二爷改变主意,让蔚蔚小姐留下来,不会是因为那位原老师吧?”霍慎修眉眼轻微一弹,没说话。显然,被助理猜中心事。事实上,他也觉得自己今天的举动,匪夷所思。不过就是个家庭老师。至于吗?用相同香水的人,多如牛毛。跳舞时有相似动作的,也不在少数。他会不会是想多了。但还是忍不住。哪怕只是沾了一点点与苏蜜相关的边,他都忍不住会深究。他一定要见一见那个老师。念及此,他心头最薄弱的那一处骚动起来,阖上双眸,声音疲惫:“今天回华园。”韩飞脸色一动。回潭城后,二爷因为工作太忙,大部分时间一直住在集团附近的一座别墅,方便来回。但这四年,华园在二爷的吩咐下,一直如常料理着,纹丝不动。油门踩到底,朝华园的方向奔驰而去。……华园。何管家和荷姐在门口等着,见霍慎修下了车,对视一眼。二爷比以前,清减得更厉害了。一瘦,气势显得更加突兀的凌厉冷漠,生人勿近。身形也越发高大,迫人。四年前,当得知二爷和少夫人在M国办了离婚手续,少夫人还在当地出事,落水后下落不明,两人都震惊不已。尤其荷姐,与苏蜜刚建立了感情,痛哭一场,头发都白了不知多少根。之后,又闻听二爷娶了拿督府的表小姐,要留在M国本地继承家业,不回国了,两人越发是不知所措。伺候的主人都不在了,荷姐准备辞职。韩飞却按照二爷的意思阻止了荷姐的离开,让她继续留在华园,一切跟以前一样,薪资也会增加两倍,但必须维护好少夫人的一切东西。那时开始,何管家便明白了,二爷想让华园照常运作,跟以前少夫人在的时候,一模一样。这四年,何管家领着几个佣人打理着华园。半个多月前,才得知二爷回国了。但一直没回来住。说是公事多,住在集团附近比较方便,其实两人心里都有谱。怕是二爷不想面对旧日与少夫人住过的地方,怕触景伤情。此刻,两人收起心思,迎上去,将霍慎修一路带上楼。“二爷的房间提前收拾过了,可以先回房洗澡,休息。上楼后,何管家垂下头说。霍慎修却停定在苏蜜的房间门口,转动门把手,踏进去:“我住这里。”门,哐的关上。何管家站住,与身边的荷姐对视一眼,无端端叹了口气。荷姐倒是没叹气,只语气添了几分不屑:“都已经有了新人。孩子都有了,还摆什么深情。有这个功夫,当年就不该跟少夫人离婚,就不该那么快跟那个万什么的结婚啊。”这是荷姐最没法谅解的。离婚就算了。少夫人刚出事,二爷就忙不迭跟那个拿督府的表小姐结了婚。再婚也算了,还一结婚就有了孩子,这是有多等不及啊。何管家听荷姐这么说,赶紧看一眼紧闭的房门,又低声叹息:“我跟二爷时间比你长得多,了解二爷。还是觉得二爷不是那种人。肯定是有苦衷的。”第406章 为了看一眼那个家庭老师荷姐还是站在苏蜜那边:“苦衷?什么苦衷?都苦得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了,是啊,太痛苦了,你们男人就爱这种痛苦是不是……”何管家无奈,只能冲她嘘了一声,示意别让二爷听见了。……房间内。四年了。这是霍慎修第一次进苏蜜的房间。虽然里面再没有她的气味了。但他还是贪恋地深吸几口气。然后,大步跨到她粉色床边,坐下来,柔软厚实的床垫,让在外漂泊了四年的疲惫身心,稍微安定下来。窄腰仿佛被无形的两只手从后面抱住。耳根子仿佛被那小人儿在背后用瑰唇搔动。阖着眸,感受着在这房间里发生过的一切。许久,他才掏出随身携带的琉璃娃娃,吻了吻:“蜜蜜,我回家了。你呢?什么时候回家啊。”接着,将娃娃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的枕头边。与此同时,却眼眸一紧,看到什么,瞬间就站起身,喉结震动,吼出声:“这是怎么回事?来个人!人呢?”何管家和荷姐听到叱声,忙不迭推门进来:“怎么了?”一站定,皆是被面前男人的一身冷凉气息骇住。霍慎修指着床头柜的一只脚,声凉如铁:“怎么回事?为什么这里的颜色不一样了?”苏蜜床边的床头柜是米白色的,有一只柜脚有一块地方,却明显比米白色更白一点。颜色不均匀。荷姐吸了口凉气,解释:“去年我让院子里的楠哥进来,帮忙移动一下床和柜子,想做个扫除,可楠哥搬柜子时,不小心把柜子脚撞到了墙壁,掉了一小块油漆,我事后让人补了油漆……但颜色终归还是有一点细微差别的。”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