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父母?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,你说他是我父亲?”秦婉婉撸起袖子,满手都是鞭子、刀伤、烟头的伤痕,遍布整只手臂,没有一处好皮,异常刺目。秦夫人每次看到那些伤口都会下意识地别过脸,眼中的心虚大于心疼。在秦婉婉的眼里是多么讽刺。“每次我不愿吃掉那些人的血肉,不愿意在他们身体种下种子,不愿意让他们成为怪物的养料。我的好父亲就会殴打我,说我不孝女,说我不听话,要我乖,要像提线娃娃,依从他……每次我被打,你在哪?!”“婉婉我……”“你只会在事后来安慰我,劝我,不要和秦先生犟,你们这么做都是为我好……”一滴眼泪砸在鬼藤上,鬼藤小心翼翼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。“妈妈,你爱父亲,爱姐姐,但是你对我的爱,是充满恐惧和害怕。每次你来安慰我,总是惧怕我的身体,不敢看它,你还是把我当异类,从未是自己的孩子。”“婉婉,妈妈没有……”可没等她说完,鬼藤已经把她退出去,用藤蔓把房间缠死,包成虫茧给秦婉婉制造一个安全的房间。许久,房间传来一声接近痛苦的嘶吼声。沈惑来到魏贺家附近。魏贺家就在鬼楼对面,仅仅只隔了一道小河。他家还是以前的老式房子,青瓦修建,房子破败,甚至有些荒凉。沈惑如之前进入镇长家里,轻松翻墙,前往房间住处。“咳咳。”就在他准备进房间时,木质的窗户打开,而他下意识躲在窗户下面。“又下雨了。”一个男声从沈惑的头顶上传来。也许是大病初愈,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,说话时,总是咳嗽。沈惑没有惊动房间里面的人,不动声色地移动到拐角处,蹲在地上思考。头顶的小白花扒拉沈惑的头发丝,似乎在询问沈惑为什么不进去?沈惑弹弹花瓣,小声道:“先不急,我得想想进去怎么说。”“道长,请进来吧。”沈惑:“……”他抬头看着开门出来,带着病态的魏贺。魏贺长相中等,浓眉大眼,容颜周正,笑起来却不让人感觉到厌恶。沈惑最开始打量他的面相,与秦夫人相同不是大奸大恶之人,面相甚至有些短寿之相!“你怎么发现我的?”魏贺笑着指着沈惑头顶的白花,又给沈惑看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链花环。沈惑皱眉,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鬼藤给设计了。“道长其实不怪小叔,是我自己的主意。”他请沈惑进屋子,房屋里面多了一丝温暖,顺便搬来一张椅子,示意沈惑坐。沈惑坐下后,直接问他刚才抓住的字眼。“你称呼鬼藤为小叔,你是……”“事实上,我是母亲临终前把我托付给小叔的本体。树妖没有发现我存在,才让我你逃过一劫。”“你竟然记得小时候的事情?”魏贺道:“我不记得,那时候我还是个婴儿,是后来我无意间发现小叔的存在,自己一点点找到的真相。说起来,道长也是我请来的。”“嗯?那个黑影是你?”魏贺摇头,“那不是我,是树妖分身一点意识,它想吃掉小叔的本体,但小叔本体不是它一个意识能吞下,所以在鬼楼里面游走,寻找机会。道长的那些朋友,我本来是没有请的,等我起动机祭祀后,树妖趁机偷袭,这才让道长的的朋友卷进来,我只能暂时帮他们修复身体。”沈惑从开始听魏贺说话到现在,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。“你用什么献祭的?”魏贺一顿,抿着唇。“让我猜猜,如果在伤及其他人的前提,你能用的献祭之法,只有两个,要么用气运,要么用寿数。看你这个样子,应该两个都用了,难怪面相上会短寿的迹象。”魏贺苦笑道:“道长我的时间不多了,而且树妖很快就会突破瓶颈,到时候整个镇子的人都会死,我没有其他的办法,只有用禁忌法术召唤唯一能抵抗树妖的人。”他刚说完,就开始剧烈咳嗽,佝偻着脊背,好像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。没过一会儿,他手指缝隙中溢出鲜血。沈惑抽出一张镇魂符,镇住他正在慢慢溃散的魂魄。“你的情况很不好。”魏贺掏出手帕擦拭嘴角的血迹,“献祭法阵在吞噬我的寿命,所以我的时间不多。”沈惑沉吟片刻,没有急着给魏贺答案。他以这样的模样来见自己,无非是想用有些苦肉计,让自己心软。事实上,他的确心软了。不管魏贺出于什么样目的,但他的确是为镇上的无辜人考虑过。东边树林中的妖树,成长太快了,若是不管,很快镇子的人,都会成为它的养料。“阵法,谁教你的?”魏贺道:“是一位老婆婆教的。”沈惑一下就想到魏贺说老婆婆是谁了。“上次你开业,救你的那个老人?”“嗯。”魏贺停顿一会儿,连忙在房间里翻找,不一会儿他拿着一个盒子过来,给沈惑。沈惑打开一看,是一张存折,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金子。“这是我能给道长唯一的酬谢的东西。”沈惑见状,直接收下盒子。“你的委托我接了。”“谢谢道长。”魏贺激动时,忍不住咳嗽。这时,沈惑听到丁丁当当的声音,只见一个带着虎皮帽的小娃娃踉跄走进来,直接撞进魏贺怀里。原本沈惑不以为燃,直到沈惑看到小孩头上的戴的小红花,脸色微微一变。只是那个梦到底是真实,还是虚伪的?为什么梦境里面的小女孩会出现在现实中?“爸爸,你给我蜻蜓被我弄坏了。”小娃娃说话奶声奶气,拽着魏贺的手撒娇。“没事,爸爸重新给你买。”“爸爸,这个哥哥长得好好看。”魏贺歉意朝沈惑笑了笑。沈惑收起盒子离开了。在沈惑离开之后,魏贺猛烈咳嗽下,吐出一口鲜血。小孩直接被吓哭了。“爸爸,你没事吧?好多血……”这时一个倩影接住缓缓倒下的魏贺。是魏贺的妻子。只是她的脸上有很多青色的条纹,最引人瞩目是她头上两只黑色的耳朵,一颤一颤的。“阿贺?”她利落地用刀割开血管,滴落到魏贺的嘴里,等魏贺恢复脸色后,才收手。魏贺蛮慢悠悠苏醒,看向妻子。“小猫,不用喂血给我,我的愿望马上可以实现了。”“阿贺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走吗?”魏贺将眼睛偏向别处,“你是知道的,这么多年来,我一直靠着仇恨活到现在,现在我的仇可以报了,等我死后,给你的承诺就会实现。”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