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梁晨星颔首,笑说:“给陆大哥添麻烦了。”陆青桉笑了声,声线柔和:“哪里的话。”看人走远了,梁昭月心里恼火,问梁晨星:“我不在的时候她们都这么踩到你头上去了?”梁晨星解释:“也没有。”“没事,以后姐在。”梁昭月说着,感觉指尖一阵刺痛,这才发现中指上有一道细长的血痕,应该是刚刚被赵纯的耳饰划伤了。她方才下手重,这倒是伤到了自己,伤口看着挺深,不太好处理。“这怎么还被她伤到了?”梁晨星关切地问,“我去让人找碘伏和纱布。”“多大点事。”梁昭月拉住她,“我都没感觉到疼,回家再说吧。”“那怎么行?”梁昭月摆了摆手,为了让梁晨星放心不再唠叨,她只好说自己去处理,让她乖乖待在位置别乱跑。离开宴会厅,梁昭月原本打算去卫生间用清水洗干净,之后再找工作人员要碘伏消毒。走过一条长廊,梁昭月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陆青桉,他不是有事去忙了吗?许是因为梁晨星在附近的缘故,梁昭月见到陆青桉总是比平时更加心虚,她转身要走,却看见陆青桉手里拿着碘伏和纱布。她一愣。这几秒似乎过得十分漫长。陆青桉的情绪很淡,声音也冷冷的。“过来消毒。”第8章◎“真打算嫁他?”◎梁昭月下意识看了眼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手指,方才还未曾流血,这会儿倒是严重起来。她微微蹙眉,低声骂道:“给自己耳朵戴的什么玩意?”她再抬头,陆青桉已经没了人影,长廊有一间休息室开着门,光从里边照了出来,她隐隐可以看见晃动的身影。毕竟自己手受伤了,梁昭月也没矫情什么,举着手臂大步往休息室走去,她进去直接关上门,往陆青桉旁边的沙发上一坐,大爷似的等着他来给自己消毒。陆青桉正在准备棉签和纱布,以及找来了垃圾桶放在腿边,他坐在她的对面,冷声道:“手。”梁昭月将受伤的手递过去。陆青桉打开一瓶矿泉水,先给梁昭月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冲洗,将上边的血迹擦拭干净,这才用棉签沾点碘伏消毒。梁昭月也没多嘴,眼睛只盯着自己的伤口看,只是没当碰到伤口时,她忍不住“嘶”了一声。陆青桉见状,动作也跟着慢了些。梁昭月注视着专心处理伤口的陆青桉数秒,说起来,这人虽说近三十岁,但模样长得极好,说是她的同龄人也不为过。他的气质使然,梁昭月以为,这人并不是在处理伤口,而是在修复文物,似乎只要站在他的身边,哪怕是尘土也会发光。等伤口消完毒,陆青桉拿来纱布慢慢给梁昭月缠上,考虑到她爱美,又说道:“我缠薄一些,一会儿你把周驰送来的手套戴上。”梁昭月怔了一秒,她半晌才出声:“谢谢了。”陆青桉没有回应。梁昭月挺郁闷的,陆家是名门望族,教出来的陆青桉也是十分有涵养,待人永远是温和有礼,但偏偏在她这没什么礼貌。她也明白是自己自找的,但未免也太过分了点,毕竟他对赵纯都能笑出来。想到这里,梁昭月不满道:“你和赵纯关系很好吗?”陆青桉抬眸,不解道: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“那她为什么喊你三哥?”梁昭月盯着陆青桉的眼睛看,“听起来倒像是自家人。”“算是吧。”陆青桉解释,“虽早出五服,但父亲说不好驳赵家的面子,便由着她喊了。”梁昭月另只手托着腮靠在桌上:“看不出来。那她有没有跟你说喜欢你什么的,我猜肯定有吧?”“嗯。”闻言,梁昭月瞬间来了兴致,眼睛里闪过着八卦的光芒:“你怎么回答的?”陆青桉撕了一截白色脚步将纱布贴住,语气十分平淡,像是在说吃了什么一样平静:“我说,我们家族有亲。”梁昭月听完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,若不是手受了伤,恨不得拍两下桌子叫好:“难怪她今天对星星敌意那么大,合着都是因为你。”“怎么说?”“你马上就要和星星订婚,她没巴结上,不得酸几句。”梁昭月看了眼包扎好的手指,起身说,“行了,周驰什么时候到?”“快了。”陆青桉跟着起身,“出去等他吧,省点时间。”“好。”两人离开休息室,走了偏门,途中需要路过一个后花园,这会儿人都在宴会厅,基本没人会看见他们。他们刚到后花园,便听见假山另一边有男女的交谈声,听着似乎是对小情侣。但梁昭月不信,若真是情侣,何必在这偷偷摸摸,以她八卦的性子,自然不想错过这出好戏。陆青桉的教养不许,但又拿梁昭月没辙,只能强迫自己不去听。夜里寂静无声,梁昭月听的清楚。女人娇嗔道:“不是说喜欢我?干嘛还要和那个什么大小姐联姻?”男人笑说:“我这不是没办法,家里产业都是我大哥在打理,我要不是不和那个女人结婚,可拿什么养你呀宝贝。”梁昭月听了直想吐,对着陆青桉做了一个快吐的表情,小声说道:“也不知道谁家的这么倒霉,摊上这么个贱/男人。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,时不时传来男女之间的喘息声,随后女人又说:“那要是你们结婚,我们被她发现了怎么办?”男人听着似乎意犹未尽:“我还怕她?再说了,这种事多正常,各玩各的罢了。”女人委屈道:“听说那个梁家大小姐脾气暴躁,我怕她容不下我,方才我还看见她和人打起来,好怕啊……”梁家大小姐……方才跟人打起来……那不就是她梁昭月。一瞬间,她的笑容僵在脸上,倒是上方传来一阵很轻的笑声,她咬着下唇,瞪了陆青桉一眼。“你笑什么,那傻缺是你连襟。”语落,陆青桉脸色微滞:“真打算嫁他?”“他不是都说了,各玩各的。”梁昭月虽生气,却也并不觉得如何,“只要别闹到明面上,都好说。”陆青桉没什么表情:“你倒是看得开。”“不是看得开。”梁昭月往前走,不再八卦齐臻和他的小情人,“是本就如此啊。”她活了这二十二年,见多了人性凉薄,也就没什么可唏嘘的,就算不是齐臻也会是其他人,之前是她太理想化了。“不过我不明白。”梁昭月说,“我有非嫁不可的理由,那他呢?”陆青桉同她解释说:“齐臻的大哥和他并非他一母同胞,原本齐董便有意将家业给长子继承,齐臻整日无所事事,他们母子在东城权贵中并不得脸,只能舍近求远,找到你父亲。”“可是我们家不也家道中落了?”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