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疯批的纸片人不可怕,甚至还有不少人会觉得萌。但如果这个疯批的纸片人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,很少有人能心平气和的接受。这恐怕就是叶公好龙了吧?青年穿过茫茫风雪,他看到了角落中躲避寒风的乞丐们,随手将一块昂贵的宝石丢进了某个乞丐的破碗里。宝石与破碗碰撞发出叮当的响声,那原本躺在地上的乞丐精神无比地睁开了眼,猛地蹦了起来,将宝石揣进了怀中。他洋洋自得,并没有意识到当一个人得到了与自己身份能力并不匹配的宝物,必然会引来其它觊觎者的争抢。目睹那一幕的乞丐们一窝蜂的涌了上来,一群人打的头破血流。最终那块引发争端、备受追捧的昂贵宝石掉进下水道里,被污水冲走了。而随手便制造出这一幕荒诞戏剧的青年愉悦的哼着歌,慢慢地走向这座城最至高无上的殿堂。在那里闪烁着权力顶端最耀眼的光芒。他想做什么都会成功的。毫无疑问,他成为了新的帝君。然而,落坐到那把至高无上的椅子,他却只觉得冰冷硌人。高高在上的贵族和城主们匍匐在他脚下,一位圣教的使徒捧着帝冠向他走来。被毫不留情的一脚踹翻。青年毫无形象的靠在椅子上翘着腿,橙色的眸子满是暴虐。他脸上挂着张狂的笑容饱含恶意的问道:“你觉得什么东西还有资格压在我的头上,嗯?”这只大猫任性的很,只要权利,不要责任。帝君的位置在他眼中,也不过是一个比较大、能玩的久一点的毛线球罢了。猫猫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还算有趣的毛线球,就委屈自己少吃小鱼干呢?这也太不公平、太不合理了。时间仿佛只过去了一瞬,又好像是很久。这个世界在暴君的统治下欣欣向荣,贵族们每日战战兢兢,生怕自己哪天被暴君看不顺眼,用个奇怪的理由处死。一天晚上,日复一日的无聊情况发生了一点变化。一个孩子来到了宫殿。他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,持枪的侍卫对他视若无睹,没有任何人来阻拦。他长着一张和那青年一模一样的脸,金色的头发,橙色的眸子。几乎可以说那青年就是长大的他。一大一小两只猫在寝殿中相遇了。大的那只此时正摆弄着昂贵的藏酒,血色的酒液只被品尝一口便丢弃在同样昂贵的地毯上,整个房间满是醉人的酒香。“你倒过的很潇洒嘛,我的恶念。”小只的猫猫眼里充斥着粘稠的恶意,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鬼。大的那只不以为然的笑笑,似乎对小只猫猫的到来完全不感到意外:“我们有什么区别呢?你说我是恶,是觉得自己是善念吗……真是虚伪到让人恶心的想立刻死掉呢!”大猫脸上满是厌恶作呕。他看起来有些醉了,脚步踉跄地走到窗边,斜倚在窗台上。只要再往前一点,他就能一头栽下去,死掉了。“要和我一起去死吗?”过了一会儿,微凉的风让他有些许平静。大猫醉眼迷离的问。华丽的宫殿中、金黄的月光下,一个漂亮的让人眼前发晕的长发大美人发出了殉情邀请。就像一只引诱他人前往地狱的美人蛇。菩萨皮囊,蛇蝎心肠。小的那只笑了起来,道:“害怕孤独所以不敢一人赴死吗?如果你跪下来求我的话,也不是不可以陪你哦。”“真是的,对着自己也喜欢这样撒娇吗?黏糊糊的小鬼,恶心!太恶心了!”大猫猫的脸拉了下来,弓起腰干呕了几下,手臂没能撑住身体从窗台上跌落。摔在了柔软的地毯上,不疼,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响。但他还是抱怨了一句:“讨厌,我最怕疼了啊。”他红着眼角,金发凌乱的散落在肩头,看着小猫慢慢走到他面前。两人十分相似的容貌在面对面时更是将这种难掩的神秘魅力放大。灯火幽暗,华丽的大床上帐幔的影子浮动着。在对视中,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。小猫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,大猫勉强勾了勾唇角。他按着额头轻蹙起眉,或许是醉酒的原因,他的脸很是苍白。在这个青年身上脆弱感和易碎感被放大了。他伸手替小猫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金发,低声轻喃着:“不过,总觉得……有点可怜啊。”小猫倦怠的抬了抬眼皮,用那副郁郁寡欢的表情嗤笑一声:“你是在怜悯自己吗?”“当然不。”大猫十分恶劣的揪住小猫的脸,把小肥脸都揪红了,得意的炫耀道:“我马上就要获得永恒的安眠了,你这讨人厌的小怪物就永远挣扎着活下去吧!”他赌气似的哼了一声,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重新坐回了窗台上。月光落在他身上。此时室内昏暗,室外反而因月亮的存在明亮无比,青年整个人像在发光。他向后跌坠了下去。在光中微笑着,向鹤泽伸出了手。年幼的孩子脸上浮现动容的神色,他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也伸出了手,想要抓住那个能将自己带向死亡与解脱的人。一只手从黑暗中用不容拒绝的力道将他拖了回来,将他从虚假的光明中带回真实的黑暗里。安凛又一次抓住他了。坠落下去的青年露出不甚在意、又带着几分果真如此的笑,闭上了眼睛。有些许遗憾的破碎在光中。黄金怀表上的宝石文字逐个亮起,这件宝物回到了它的主人手中。面对安凛愤怒不解的表情,鹤泽在剑客少女开口之前拨动了黄金怀表的表盘。世界再一次出现扭曲,时间倒流,回到了灵魂赌场的迷宫中。鹤泽猫猫和安凛站在迷宫的岔路口,还是像之前那样,安凛走小路,猫猫走大路。这一幕让众人都有些恍惚,难以确定他们之前看到的究竟是什么。此时他们受到时间影响的记忆终于恢复,一个个脸上都露出惊悚的表情。这幻境中发生的事情竟然也能够影响他们?!而且之前那个突然出现的青年甚至好像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!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莫名其妙被拉扯进这幻境中的一些人开始感到焦躁,有些担心这是否是针对他们的另一起阴谋。不过他们的情绪完全无法影响幻境正在发生的事,幼崽们的注意力完全被猫猫吸引,没人关心大人们的小心思。与小路上的毒虫陷阱不同,大路上全是人。这些人如同行尸走肉般,眼神空洞,表情麻木的一动不动。他们衣衫褴褛,甚至一些人的肢体都腐烂成白骨。没有任何情绪,既不会恐惧,也不会愤怒。一排排整齐的站着,就像地里的玉米杆一样,推一下能压倒一片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