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更遑论被人特殊对待。意识到这点后。姜疏宁觉得新奇,又有点害怕。傅西庭对她很好。正是很好,才会怕他因此而受到更大的伤害。-另一头。黎家别墅位处江北富人区前二的绿萝湾,三层大别墅伫立在阳光下,素雅的淡黄色油漆熠熠生辉。玻璃擦拭的泛着光,干净清晰。白色镂空铁门被帮佣阿姨从里打开,一辆黑色宾利驶入,缓缓停在距离家门几步开外的石子路。黎明朗穿着配套的白色卫衣,戴了顶棒球帽。他推开门往里走。恰好刚睡醒的徐幸予从电梯出来,轮椅停在楼梯口,她穿了件吊带睡裙,披着驼色披风,面无表情地盯着对方。黎明朗不悦地蹙了蹙眉。“你怎么还没回外公那边去?”徐幸予操作轮椅,朝餐厅那边滑去,嗓音凉凉:“这里也是我的家,我凭什么回去。”黎明朗追上她:“你这样容易被人看见。”闻言,徐幸予倏地扭头看他:“你什么意思?”“那天送你回来,我就说得很清楚了。”黎明朗说,“现在姜疏宁正在傅西庭身边,如果你……”又是姜疏宁。徐幸予垂落在膝头的手掐紧,眼神阴郁又疯狂地低声道:“姜疏宁姜疏宁!一天不提姜疏宁你会死是不是?”“……”“好我不提她。”看徐幸予情绪不对,黎明朗缓下语气,“公司现在正是要翻盘的关键时候,小予,你也不想看到公司一天比一天糟糕,是不是?”徐幸予轻嗤:“我的人生都毁了,你以为我还在意黎家吗?”黎明朗沉默下来。记忆中的妹妹不该是这样的。她四岁就学古典舞,老师夸赞天赋异禀,是难得有灵气的好学生。从六岁初次登台到十八岁,在人生耀眼夺目的十三年里,拿下了三十多个大奖。十九岁成为舞蹈演员,明明该有锦绣前程。可只差一步。那场连环车祸来的尤为突然,黎明朗当时在哥大读书,黎应榕打来电话时,母亲已经断了气。而天之骄女徐幸予,正在手术台上苦苦挣扎。由于车祸后营救不及时,腿部被挤压过久导致肌肉坏死,加上腰椎骨折引起的脊髓神经损伤。人救了回来,却终身瘫痪。思及此,黎明朗疲惫又无力地问:“你想怎么办?”“我要她死!”窗外的阳光从一侧的落地窗照进来,满地生辉。徐幸予恰好坐在明暗交接处,她双手交握颤抖,疯魔的样子与从前的明媚少女大相径庭。黎明朗闭了闭眼,走到徐幸予跟前蹲下,温声道:“小予,别忘了我说过的话,姜疏宁,你不能碰。”“……”徐幸予恍惚的眼移向他,突兀笑开,“都这么多年了,你眼里怎么还是只有她啊。”闻言,黎明朗的脸色微变。徐幸予披头散发的样子宛若地狱女鬼,眼眶通红:“我才是你的亲妹妹。我都没说她是谁,你就这么心急?”“……”两人四目相对。徐幸予像丝毫不肯放过他一样,手指揪住黎明朗的领子,慢慢靠近:“这是最后一次。”“什么?”徐幸予:“你要再提起,我一定会毁了她。”-因为钟其淮那通电话揭露的秘密,姜疏宁大半个小时都没有与傅西庭讲话。起初是怕他又像早上那样追问。其次,姜疏宁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对劲。但碍于钟其淮特意来讲,所以临出门前,傅西庭还是主动开口,问了问姜疏宁晚上的安排。得知她这两天都没工作,傅西庭颔首,表示了解。下午五点半。傅西庭开车回来接她,一直到会所门口,姜疏宁的不好意思才迟来地涌上。“你朋友聚会,我去会不会不太好。”傅西庭把车子停进车位里,解开安全带,闲散道:“你是长的多磕碜,这么见不得人?”“……”一句话怼的姜疏宁哑口无言。下了车,两人并肩往里走,傅西庭牵住她的手:“今儿除了钟其淮还有两个,都是好相处的,怕什么。”姜疏宁朝他靠了靠:“那我不是怕给你丢人。”“应该不会。”傅西庭侧眸扫视,“如果单论这张脸的话,十年内你都可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。”姜疏宁下意识:“那十年后呢?”“十年后?”傅西庭也跟着笑了,“十年后也一样。”姜疏宁的唇角带起弧度。刚要再细品傅西庭说的那句话,她霎时反应过来,不可置信地质问他:“你这意思就是我只有美貌优势?”“鱼和熊掌不能兼得。”傅西庭睨她,“你还挺贪心。”姜疏宁被这句话内涵到。捉住傅西庭瞥过来的目光,笑了笑:“这可说不准。”话音刚落,走廊拐角口忽地闪过一片衣角。姜疏宁尚未蓄满的情绪立时消散,好奇地张望了过去,脑袋刚偏转半寸,后脑勺就被手掌扣住。傅西庭:“看什么。”动作突然被人阻止,姜疏宁也没再强求,只抓着傅西庭的手指跟上步伐:“没看什么。”又往前走了段。他们站在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前,傅西庭抓住锁柄,门缝半敞的一刹那,包厢里的对话尽数传了出来。傅西庭眉头轻挑,立在门口。“我操.我看见人了。”钟其淮:“兄弟是不是没骗你,的确好看。”“那跟你妹比谁更漂亮?”钟其淮笑骂:“那当然是我们阿窈……行吧勉强平分秋色,但这话别跟傅西庭说。”“说了干嘛?”“他还能跟你较真不成。”偷听到这儿,姜疏宁侧头看向傅西庭。紧跟着,耳边响起钟其淮轻啧,又恨铁不成钢的声音:“他现在是彻底叛变了,说好谁先脱寡谁是狗……”“那你这只狗看来是当定了。”傅西庭毫不遮掩自己偷听的行为,拉着姜疏宁往里走,“接了个人,来迟了。”钟其淮立即起身让座:“姜妹妹来啦。”姜疏宁有点尴尬。但想到毕竟是跟傅西庭来的,也不好杵在那儿。于是她跟钟其淮点点头,又对剩下两人打了声招呼:“你们好,打扰了。”钟其淮身侧的男人戴了副无框眼镜,头发染成了栗色,稍稍带点儿弧度。他笑着道:“纪衡。”另一个在他们进门时,坐在单人沙发独自玩扑克,长腿微敞,看着吊儿郎当的。此时敛起桃花眼中的打量:“唐忱。”一行人随意落座。姜疏宁左侧是傅西庭,右侧是单人沙发上的唐忱。大抵都怕太热情姜疏宁会不自在,坐下后,除却起初钟其淮与她说了两句,几人谈起前些天的收购案。姜疏宁不太听得懂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