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郑恒收到消息时,逊江科技在新一季度中,有关提高安全软件性能的会议刚开到一半。以往也发生过这样的事。想到那会儿傅西庭并不予以理睬,他便暂时将这事的位置往后排了排。白天傅西庭共安排了三个会。逊江科技的会刚刚结束,几乎连喘口气的间隙都没有,喝了杯咖啡,又跟着进了会议室准备听下一个报告。一整天下来,傅西庭都像是住在了会议室。直到傍晚六点半,他精疲力竭地回到顶层办公室,才发现姜疏宁打来了三个未接。时间都在中午一点左右。傅西庭下意识坐直,回想那会儿在做什么。郑恒抱着一沓文件敲门进来,见傅西庭仿若出神,走近后低声问:“老板,是哪儿不舒服吗?”“今天中午,”傅西庭改口,“今天有发生什么事情吗?”忙了一天,再灵活的脑子也变木讷了。郑恒微微拧眉,仔细思索着安排在记忆里,需要汇报给傅西庭的工作。直到所有事件全部捋清。郑恒猝然抬起头,茫然道:“……好像有。”闻言,傅西庭按捺下给姜疏宁回拨的冲动,蹙眉看他。“……”郑恒浑身僵硬,艰难开口,“今早下面的人来说,昨晚没有给李总投资的原因,是他找来的人没有伺候好。”傅西庭缓慢闭眼:“年底奖金不用领了。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不及时汇报,你也不用来上班了。”“明白。”郑恒松了口气,“这些文件需要您尽快批好。”过了一会儿。办公室的门被关上。傅西庭抬眼看过去。沉默半晌,翻出姜疏宁的手机号,给她回拨。电话响了很久都无人接听。傅西庭太阳穴生疼,往后仰靠着抬手覆上眼皮,手指缓慢按压着眼窝。忙音声在耳边嘟嘟作响,姜疏宁没有接。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。焦躁中带着些无措。傅西庭的拇指尖压住眉心,准备挂断重拨。然而就在最后一秒。姜疏宁那边接通了电话,几乎是同一时间,傅西庭低不可闻地吐出喉咙那口,瘪了许久的滚烫气息。音筒传来呼呼的海风声。傅西庭低眼,下意识地放轻声音:“怎么这么久才接?是现在还在工作吗?”“比不得傅总工作忙。”姜疏宁说,“没时间接我电话,倒有时间去让别的人伺候你放松。”“……”姜疏宁阴阳怪气:“夜生活真是牛逼又丰富。”相处这么久,傅西庭从姜疏宁那儿,能听到这样嘴硬的话已经不下三四次,自然明白她在耍小脾气。要是放到以往,傅西庭看钟其淮屈尊哄人,总是觉得他不太稳重。现在轮到自己,才明白了其中的乐趣。傅西庭嗓音喑哑:“我夜生活有多牛逼,难道你不知道?”“……”傅西庭轻笑:“不信?”姜疏宁:“你在我这儿信用度为零。”“不逗你了。”傅西庭满脸困倦,从抽屉里翻出一根烟咬进嘴里,点燃,而后道,“昨晚是个开发商拉投资。我跟唐忱一起去的,你不信问问他,那女的碰都没碰我。”像是报备一样事无巨细。傅西庭吸了口烟,就听姜疏宁问:“唐忱?”她的尾音扬的有些奇怪。傅西庭还未深度思索,姜疏宁凉凉道:“你让我问他?不然你以为,这消息我从哪儿得来的。”“……”傅西庭明白了。办公室内格外安静,几面落地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下,只亮了桌边的一盏落地台灯。傅西庭吸烟时,火星子燃动的声音传进听筒。“你在干嘛?”傅西庭吐出烟雾:“在想你。”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动静,像被灌了哑药。听完自己下意识的话,傅西庭也是一怔,随后垂下眼,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角。见姜疏宁始终没吭声,他用疏淡嗓音说着尤为下.流的话:“在想躺在床上,被我这样那样的你。”“……”姜疏宁不自在:“别说了。”“嗯。”傅西庭伸手掸了掸烟灰,忍着胀痛的眼窝跟她闲聊,“明天要干什么?”“租了个摄影棚拍室内。”又聊了会儿没用的,姜疏宁说:“海边风有点大,我们准备回酒店。明天再聊。”挂断电话,傅西庭没有立马放下手机。平时从来不翻朋友圈的他,今晚难得在看到朋友圈红点的那瞬间,咬着烟点了进去。第一条就是姜疏宁。是则小视频。姜疏宁穿了件一字肩的蕾丝小短袖,和做旧的牛仔短裤相连处,露出一截细瘦腰肢,隐约覆盖着漂亮的马甲线。惹火又招眼。应该是小助理给她拍的。视频里,姜疏宁回头笑的眉眼弯弯,落日余晖在她挽起的头发上跳跃起舞。海风吹过,姜疏宁侧身抬头闭眼的动作被放慢镜头,好看的像是仙境。傅西庭喉结滚动,看了好几遍。直到手机提示电量不足,他才保存下来。大概是今天一整天都太忙碌,以至于此时脑子混沌,频频闪现出姜疏宁抬头时,清晰漂亮的下颌线。以及同一时刻。几天前姜疏宁不太对劲地抱住他的画面,也浮现在眼前。给手机充上电。傅西庭按灭烟头,走出办公室,敲了敲郑恒的门:“明天有什么行程?”“稍等。”郑恒迅速调出平板行程表,“明早九点有个开发案的项目会议需要召开,十点半要去联森准备竣工的项目现场进行视察。下午三点,有……”傅西庭抬手打断,捏了捏手指骨节:“把能延期的工作往后排开,给我空出两天时间。”郑恒稍愣,随即明白过来:“需要现在帮您订机票吗?”“三点半吧。”等到傅西庭重新回到办公室。郑恒盯着屏幕上,密密麻麻的行程出神,忽然有些懂了,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真正含义。他苦哈哈地泡了杯咖啡,小抿一口。开始安排之后两天的工作。-从摄影棚内出来,时间刚过六点。这几天姜疏宁手把手教人,好在林笛悟性高,两人培养起默契虽有些生疏,但也并不算困难。今天有她帮忙调整角度与灯光,拍摄只用了三个小时。林笛笑着凑近:“我还以为今天又要被骂了呢。”“我有那么凶吗。”姜疏宁好笑,“你这话说的,就好像是之前经常挨我骂一样。”“倒也不是。”姜疏宁伸了个懒腰,抬头看天。傍晚的天空乌云密布。昨天还是三十多度的大晴日,今中午就说变就变。姜疏宁叫了个车,将包里的其他器材交给林笛,让她上车:“你先回去,我现在有点事儿。”“这都快下雨了。”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