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……”正低头挤着牙膏,姜疏宁被他的动静吓得抖了下,一大块膏体没落在牙刷上,反倒掉进了水池。姜疏宁回头:“啊?”“谈恋爱不腻在一起,那干嘛谈恋爱。”傅西庭眼睫低垂,吻着她的脖子,“心情不好?”放下牙刷,姜疏宁撇了撇嘴。从镜子往后看,只能看清傅西庭高挺的鼻梁,与鸦羽似的睫毛。她被咬的皱了下眉:“不是心情不好。”“那怎么了?”姜疏宁抓住他的手,索性在怀里转身,后腰抵在洗手池,仰头看他:“我就是有点不习惯。”傅西庭安静地听着她说话。“我就是——”姜疏宁不知道该怎么说,没忍住烦躁地蹭了下指尖,“你知道你每次不带情绪看别人的时候,都很凶吗。”“……”姜疏宁看他:“虽然之前也这样,但那会儿我觉得,咱们不是男女朋友,就还能接受。可现在关系变了,被你冷不丁一看的时候……反正我心里不舒服。”把心里装的事说出来,姜疏宁发现顿时松快一截。见傅西庭不说话。姜疏宁的表情又顿住,犹疑道:“你懂我的意思吗?”过了几秒,姜疏宁挪开的视线,又重新落回去。却发现他眼底浮现出星星点点的笑意。她莫名地眨了眨眼:“我是不是有点儿矫情了。”其实刚说完,姜疏宁就意识到自己过于做作。只是这次不等她开口,傅西庭抬手捻起姜疏宁毛衣袖口上,沾着的半截头发:“不矫情。”“……”“不开心直接说,这样很好。”姜疏宁茫然地抬起头,撞进傅西庭柔和的眸中:“我也是第一次喜欢别人,第一次谈恋爱,所以有时候无意间流露出的,并不是我的真实想法。”“你要告诉我,我才能适当改正。”说到这,傅西庭无奈失笑:“你这小姑娘这么拗吗?平时逗你的时候是不正经,但多数时候我还挺靠谱的吧。”“不是——”傅西庭揉了揉她的唇,打断姜疏宁的解释:“没有安全感是我的问题,让你不开心也是我的。不要因为怕我生气就憋着,有什么事儿咱当天解决清楚,行不行?”“……”“我谈恋爱就是想被你黏,不然谈这玩意儿干嘛?下次哪儿让你不舒服,直接指着我的鼻子跟我讲。”傅西庭的表情闲散随意,说出的话却格外有分量,“自己熬夜东想西想,不舒服了还不是得我伺候你。”“听懂了没?”闻言,姜疏宁的心定了一大半。她嘴角弯起:“噢。”“还有呢。”傅西庭的手指捏住她的脸颊,轻轻拽了拽,“知道男朋友是用来干什么的吗?”“……”傅西庭模样亲昵:“是用来取悦你的。”见她眉眼弯弯,傅西庭也跟着笑起,停顿几秒后继续问:“现在心情好了?”“好了。”姜疏宁伸手环住他。女人的心思实在难懂。姜疏宁明明每次,都被强势的傅西庭吸引的五迷三道,现在听他耐心地讲道理,跟她喜欢的模样大相径庭。可心里浮现的,却还是——我好爱他。见状,傅西庭啧了声:“怎么这么听不懂话。”明白他的意思,姜疏宁抿起唇笑,下意识踮脚尖说:“那你亲亲我,哄我一下。”“这还差不多。”话音落,傅西庭摁住她的腰往怀里拽。姜疏宁的脚被迫踩实,下一秒,向来居高临下的傅西庭倏然躬下身子,湿热的吻落在她唇角。连带着的。是他染着笑的声音:“公主可不用踮脚。”我自会为你冲锋陷阵。-今年的1月19日是周五。前一天晚上,姜疏宁特意等到零点,去书房扒开门跟傅西庭说了生日祝福,又把礼物给他。跟戚灵逛街那天,姜疏宁没挑中合眼缘的礼物。便回了趟家,在苏黎世托运回来的箱子里,拿出了之前在国外买的腕表。是某高奢品牌旗下的,并不似傅西庭的那些表昂贵,但价钱也不算低廉。亮黑皮表带,表盘是宝蓝色,扇贝形表耳极为精致。同样的,行李箱里还有不少这样的东西。姜疏宁也记不清为什么买这些,唯独共性都是,看第一眼便想到傅西庭。现在再回忆之前的事。姜疏宁发现,他们会和好,其实从很早开始,在她这儿就已经露出了端倪。原本因为傅西庭的生日。姜疏宁把排好的单子往后挪了挪,打算陪他一整天,但没想到的是,傅西庭有三个会都离不开他。早上去公司,直到下午四点才结束。提前半个小时,林叔开车送她。姜疏宁坐在车里,看见傅西庭大步流星地走出来,推开门,小碎步跑过去到他的面前。步伐停顿,傅西庭探她脸颊的温度:“等很久了吗?”“我也刚刚到。”姜疏宁顺势去挽他的手,“晚上还有工作吗?要是没有的话,是不是就全归我了。”傅西庭:“晚上有应酬。”“……”闻言,姜疏宁愣怔地啊了一声。眸色满是怨念地盯着他,正要说话的时候,听见傅西庭轻笑着说:“不过我安排了别人。”“你干嘛说话总是只说半截。”姜疏宁的脚尖轻轻踢他,“下次我也要这样。”傅西庭拉开车门:“好的不学是吧?”姜疏宁:“近墨者黑喽。”调侃几句,两人一起上了车。姜疏宁想吃汤锅,于是把位置定在了南谯区的商场,两人一路上没怎么空闲,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。指尖被傅西庭捏在掌心,轻轻地揉。姜疏宁打量经过的这条街道,这两年飞速发展,已经林立起一栋栋高楼。在好些年前,姜疏宁的记忆里,这边还是各种小巷,与眼下的光景毫无相似点。她将视线收回说:“这条街现在环境好好哦。”“你来过?”姜疏宁点头:“我小时候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,之后因为要上补习班,就搬了家。”闻言,傅西庭的眼皮动了动。从上车后,他没怎么抬起的视线穿透玻璃,盯着道路两边的车景。后知后觉意识到,这是通往公墓的那条路。也是跟姜疏宁第一次遇见的地方。傅西庭迟疑:“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多少?”姜疏宁:“没多少了。我十七岁那会儿生了场大病,醒来之后,十岁前的事儿基本都记不清了。”傅西庭:“这样啊。”姜疏宁看向他:“怎么啦?”傅西庭:“没事。”看他的表情异样,姜疏宁以为他是担心自己,于是靠近傅西庭的肩安慰:“不过我把有关你的事都记得很清楚。”傅西庭觑她,似笑非笑:“是吗?”姜疏宁:“当然了。”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