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捣鼓两下,他切换至聊天界面。傅西庭:【抱歉。】傅西庭:【女朋友太想发朋友圈官宣,你们多担待。】这两条消息一出,原先还聊的热火朝天的钟其淮跟纪衡,猝然间安静下来,没人再说话。傅西庭:【大家怎么不说话?】唐忱:【头像很好看。】钟其淮:【我就是犯贱点开这个群。】纪衡:【+1】看到聊天框里,铺天盖地的省略号飘满整个页面,傅西庭没忍住笑,顶着他热乎的新头像回复:傅西庭:【没关系,我又不会嫌弃单身人士。】而远在江北另一座别墅区,四人行中唯一没有爱慕对象的钟其淮咬牙切齿,狠狠发了一串省略号。宛若不够出气,又重重将手机砸在沙发上。“操!”-傅西庭生日过后,次日去医院拆了石膏。复查结果表示恢复的一切都好,只是惯性脱臼这个毛病,暂时还无法解决。年二十七,明盛旗下员工正式休假。结束了长达一周的加班,傅西庭终于也在年末清闲下来,但姜疏宁在隔壁城市,二十八才能回家。傅西庭无所事事,好在那天让赵潘去查的事有了眉目。傍晚。赵潘带着这些天录下的视频,来到南奥湖,刚一进门,他四处瞧了几眼:“姜小姐呢?”“出差去了,明早航班飞回来。”傅西庭从沙发起身,带着他进了书房。门被掩住,赵潘跟在后头笑:“那你打算什么时候,让我也见见她?看看跟小时候有没有变化。”“……”闻言,傅西庭打开跟拍的视频,似笑非笑地瞥他:“您真以为我不知道呢?”赵潘抬手摸了摸鼻子:“顶多算先斩后奏。”傅西庭没说话,只笑了笑。视频被点开,傅西庭看着电脑屏幕。上面播放的正是这段时间,有关傅老爷子那位私人助理的动向,无一例外都陪在孕妇身边。等到所有都看完,傅西庭单手撑住脸:“之前她不是一直都在传视工作?怎么突然被安排去伺候孕妇了。”赵潘:“你以为呢?”“她肚子里这孩子,总不会是我三叔的。”赵潘拎起桌上的紫砂茶盏,自顾自地倒了杯茶:“看肚子应该有快八个月了,你三叔前不久才进局子,也说不准。”“那怎么不安排三叔的秘书。”傅西庭的神色漫不经心,指尖压在桌面,随意捻走姜疏宁留下的头发,“视频里还有个小男孩儿,查到消息了吗?”“那小孩儿今年三月份四岁,养的倒是白白净净,在紫荆树幼儿园念小小班。”赵潘看他,“老实讲,我感觉不管这个男孩儿,还是肚子里那个,应该都是你三爷爷的。”傅西庭:“确定不是别的关系?”赵潘喝了口茶:“你以为是那什么啊?我感觉不会,现在江北打击这事儿可狠,他不敢的。况且都派助理去亲自伺候了,不会是你想的那样。”见傅西庭不说话,赵潘继续道:“精力也是旺盛,这都七十多了吧,还谈这么小的女朋友。”“……”被一提醒,傅西庭想到傅老爷子的年龄,眼前闪过年轻女人侧身的模样,忍不住皱眉。眼底迅速划过一抹厌恶。他实在对拿女性当生育机器的男人,毫无好感。赵潘抬眸看向他,挑了挑眉:“想什么呢?”“在想怎么把孩子的父亲试探出来。”傅西庭双手交握,指尖轻轻蹭过嘴角,“如果是真的,总得让我三叔知道。”“……”傅老爷子年岁渐长,给外界留下的印象便只有儒雅谦和,又因为傅清平的风流事迹,将他衬托的更加正派。这么些年来,两人明暗始终较劲。可傅西庭总是差一小步,每每借力将传视击中的时候,总有因为受过傅老爷子帮助的,不懂眼色的人前来搭手。久而久之,傅西庭开始明白。为什么从长房二房两位老爷子死后,傅老爷子逐渐信佛,因为深入简出是他最好的保护伞。想想当年始终传言,是被有心人害死的赵悦卿,又思及这么些年来,无论赵悦卿还是傅濯事件,都一直逍遥法外的真凶。傅西庭的喉咙稍稍滑动。抬起眼帘,他隔着距离遥遥看向赵潘。“潘叔。”听见他沙哑的声线,赵潘惊疑地看了过去。书房里白炽灯与窗外昏暗的光线融合,细细碎碎的将傅西庭的睫毛阴影打落在下眼睑,漆黑如点墨的眸子清冷而疏淡,被他直勾勾望着,莫名让人瘆得慌。沉默须臾,傅西庭才开口:“当年我妈走前,只有您在她身边陪着,我想知道。”话音落,书房内是很长时间的寂静。赵潘向来带着温润笑意的脸上,逐渐布满了阴云,两人四目相对,皆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。看着傅西庭的脸,赵潘闭了闭眼。当年他被领进赵家的时候,还不姓赵。见到的第一个人,就是赵悦卿。十三四岁的少女穿着嫩绿色旗袍,盘扣从腋窝一路往上至领口,严丝合缝地包裹住抽条的身段。比她小两岁的赵潘只敢看一眼,便迅速低下头。他父亲告诉他:“这是赵家大小姐,以后你就跟着她。”那时候的赵悦卿笑起时的声音宛若铃铛,清脆又不刺耳,捂着嘴巴笑了两声,娇娇俏俏地说:“王叔,不是让您喊我名字吗,哪儿来的大小姐。”“……”赵潘跟着父亲,一动也不敢动。直到赵悦卿走到他跟前来。赵潘的视线中跃然映入一双白色细带小皮鞋,神色怔忡,呆呆愣愣地看着。而赵悦卿伸出手,在他眼前晃了晃:“我叫赵悦卿,你叫什么名字呀。”赵潘抬起头,撞进赵悦卿带着清澈笑意的眼中,心跳在那一科骤然加速。而他根本不知道,这一眼,就是一辈子。之后不管是她恋爱,还是结婚生子。赵潘都在她身边。直至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。兰苑三栋有条很长很长的走廊,赵潘出现的时候,赵悦卿整个人瘫倒在血泊里,脸色煞白。他抱起赵悦卿往出跑。明明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,可她的眼睛从始至终明亮,疼得说不出话来,只有热泪汹涌成河。赵悦卿死亡的消息来得太突然。前一刻抓着赵潘的手,试图想要说些什么,后一秒,情况便发生异变。到临了前,赵悦卿都没能留下遗言。她死在了路上。这些年赵潘始终没有放弃过寻找真相。只是赵悦卿的事发现场,是在傅家三房的长廊内,不管监控还是口供,皆显示当时没有证人在场。后来三房换了批佣人,之前的拿到抚恤金,离开了江北。说到这,赵潘轻轻叹息:“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,小五爷,纵然有怀疑对象,可咱们没有证据,也没有证人。”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