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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'她不会再开口了。他知道。不知过了多久,沈本轻轻动了动刀刃,示意程与转身离开。沈本对姚都轻轻一颔首:“南君,那么,大祭司——在下就先借回赵梁办事了。办完了,自会保其性命无忧,这点也已与祭司商定。先前多有不敬,还请南君宽宥。赵梁私自侵入南域南和州的人马,都会如约定那般,悉数交由南君处置。置于我主在赵梁临师的大事——便也请南君顺手相助了。吾主即位后,相关正式文书,也必会在第一时间交予南君。这是吾主亲笔初拟的协定文书,为表诚意,先行奉上。”寇衍眼神请示姚都。姚都不语,轻轻颔首。寇衍遂上前接过,退回姚都身边。沈本颔首:“告退。”姚都注视着二人的转身,猝不及防开口道:“长赴。”那个清瘦的背影一僵,没有回头。沈本则回头警觉地盯着她。姚都:“此行路远,七月流火,多添衣物。行走坐卧,莫忘保重。坐垫之类的,记着用得厚些。”她面色如常,分毫没有异色,仿佛只是情人之间短暂的分别,早起出门,一人去对临阁,一人去制砚司一般。仿佛上一秒,她和他还坐在一起,晨光从树缝中投下稀薄的温度,带着夜的余温的凉风从发梢拂过,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吃完几个包子;而下一秒,也只是再平常不过的繁忙和煦的一天。可程与在原地顿了很久,最终连一个点头都没有给她留下。匆匆的脚步像是在落荒而逃。同时,又仿佛是急着奔赴一日的琐事,好早早回到那个小院,在华灯初上的宁静的夜晚,先她一步等待着,用一碗带着薄温的鲜奶,和她进行一日分别之后的重逢。第37章 南和南和城内,太阳初升,随着囱炉烟火四处燃起,崭新的一日逐渐拉开序幕。豆浆稀粥的“咕咚咕咚”地沸腾,面点清淡的甜香从笼屉中逸出,这一天对于街坊百姓而言,似乎与往常并无区别。不过大街小巷上,持械繁忙来往的兵甲无不彰显着,有什么东西一夜之间改变了。不少高门大户的前头,士兵将一箱一箱的东西搬进搬出,打上白底黑字的长封条,押了黑布罩头的人,径直驱上密封的囚车,而城中牢房一时人满为患。南和城西的民宅区,则相对清净了很多。唯有一处民宅,被不声不响地查封。姚都扶着门框踏出来,抬眼看到门外明里暗里围观的民众,朝他们有气无力地笑了一下,然后转向寇衍,低声道:“原封不动地封起来,等长赴回来了,我和他一起再来看。”“明白。”寇衍指挥人贴上封条。“上君,陆万宜母亲的……尸身,也找到了。当初陆万宜在祭坛上当场反水后,的确是让人把他母亲接往南域南和州,只是老夫人身体本就不好,半路上人就没了。”姚都点了下头,慢慢走出去:“陆万宜是怎么回事?”寇衍:“陆夫人是南和州人士,没什么别的背景,就是一农户人家的女儿。在曾步业游历期间与其相识,有了孩子,被曾步业带去了赵梁——那一身病就是怀着孩子长途跋涉落下的,从此就在临师安家,这些年也就是母子相依为命罢了。要我说……这曾步业其实挺不是东西的,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他不知道吗?又是胡乱招惹,又是害人家背井离乡,扔在临师又不大管……”姚都讽刺地扯了扯嘴角:“大概自觉窥见了几分祭祀真相,觉得自己本该是个人,本该娶妻生子,就迫不及待地去了。至于娶了生了之后如何,至于他给别人造成多大影响——呵。”寇衍觑着她,嘿嘿讨好道:“要我说,执学知道真相的年纪,可比那曾步业还小呢!也不见执学什么时候乱来过啊?可见啊,这还真是素养心智的差距。”姚都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他一眼。寇衍往嘴前做了个封的动作,小步凑近些:“你别太担心了。”姚都:“继续说陆万宜。”“……诶。”寇衍干巴巴道。“陆万宜稍微年长些,大约就早早开始质疑祭祀的问题。他那时候先是借身份之便,查阅了祭司府书阁里的藏书,遍寻无果,又开始怀疑上曾步业游历南域的经历,遂借他母亲的由头,跟南和州林氏取得了联系。”“南和州那时候,还是林添靖的父亲在任吧。”姚都道。“不错,是林添靖跟他联系的。”寇衍道。“再之后,林添靖就摘取古籍内容,有选择地透露给他,故意将其往错误的方向引,物尽其用地利用了陆万宜对祭司之职的仇恨,让他此后一心扑到赶跑神官的歪路上……说实在的,我不太能理解,祭祀那一套不显然就是赵梁皇帝老儿拿来骗人的么?怎么一个二个想不明白呢?”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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