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仔细去看,就会发现那一身华丽的黑色鳞甲从头顶到尾端,裂开了一条很大的口子,仿佛天生这样,但莫名的就让人觉得别扭,连这份美也添上了些许瑕疵。忽然,那道裂口微微动了动,往外撕开了些。莺时……祂看到了,莺时身边有个男人。但这次她没有赶走。“早点回来当我男朋友,别让我等太久了,要是时间太久了,我就要和别人在一起了。”冥冥中,祂忽然想起了这句话。“莺时……”“莺时……”“莺时……”祂发出无形的声音,向自己的族人传达着自己的要求。祂要见莺时。现在,马上。远远围绕着花树的几个高山上,巨大的虫族微微动了动。最大的那个甚至有半个山那样大。莺时,是王选中的王后。它们的王,要见王后。在这里的几个顶级虫族互相交流了片刻,很快,其中飞得最快的那个拔地而起,远远的朝着某个方向飞去。云黯森林外,正含笑听着队友闲聊的莺时忽然捂住胸口。“怎么了?”沈韵吓了一跳,立即问。莺时眉头微皱,摇了摇头。她不知道,但她的心在震动,思维也仿佛在被不知名的东西拉扯。仿佛,有人在呼唤她。大哥哥!莺时第一个想到,豁然抬头想四周看去,但四周是巨大的原野和高山,夜空中星子璀璨,什么都看不见。没有吗?不,不,莺时可以确定,就是大哥哥在呼唤她。祂在找她。莺时慢慢坐正,心脏仍然在狂跳,那一定是大哥哥留在她身上的所谓气息在提醒她。这些年,她十分清楚大哥哥留下的所谓气息有多厉害,甚至可以说,她哪怕走在九级危险的森林里,都不会有任何虫族攻击她,甚至对方还会对她展现出臣服的姿态。第一次的时候吓了莺时一跳,她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让人看出端倪,险险的才反应过来做了场戏骗过了同伴。“沈韵姐,我不进去了,我有事,要回去一趟。”莺时骤然坐正,迅速下定决心。“什么?”沈韵顿时惊讶了。“我有急事,现在就走,沈韵姐你一个人的话云黯森林太危险了,你们去别的地方吧。”莺时打定主意,立即起身往车子大步走去。沈韵匆忙跟上,皱眉郑重的说,“到底怎么了莺时?”“是好事。”莺时笑起,眼睛晶亮的说,“沈韵姐,之后你要小心。”看她这样,沈韵若有所思。说起来,她已经很久没看见过莺时这样高兴了,而据她所知能让莺时这样的只有一个存在。伯崇先生。她心中顿时一跳。“莺时小姐,请冷静,夜里赶路太危险了。”盛乾不明所以,匆匆赶来劝说道。大多数虫族都喜欢在夜里活动,这也是冒险队会在夜里驻扎的原因。莺时纵使是异能者,在夜里赶路也太危险了些。“谢谢提醒,我走了。”莺时并不理会,开了车子飞快的远去。没有人的时候,莺时是最安全的。她不需要考虑该怎么不让别人看出问题,因为没有虫族会伤害她,她只需要赶路就好。车子的速度拉到极致,轰隆隆的声音打破了夜空,引来了不少虫族的注意。它们蠢蠢欲动,几乎迫不及待就想把这个猎物吞吃下肚,但在感知到那道气息的时候,全都停下,甚至远离了些。是王的气息。霸道,冷酷,警告,王在告诉所有感知到这个气息的虫族,这是祂的伴侣,不可伤害。莺时一连赶了两天路,在第二天夜里,她忽然浑身紧绷,不由的停下了车子。危险,很危险!有什么强大的存在在接近。铺天盖地的黑影靠近,莺时坐在驾驶座上可以清晰的看见,一个和有一套房子大小的幽蓝色虫族飞快靠近。下一瞬,她的车子离地而起,将群山都抛在了底下。莺时怔了一下。“你是谁,要做什么?”她冷静的问,心中忽然浮现了一个猜测,眼中微亮。“王后,王要找您,我负责带您前去。”略有些暗哑的声音在莺时耳边想起。“大哥哥醒了?”莺时惊喜的说。“没有。”虫族的回答无疑于给莺时浇了一盆凉水,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对,肯定没有。如果有的话大哥哥肯定是要来找她的。“那是怎么了?”回忆起自己之前被召唤般的感觉,莺时忍不住担心起来。“不知,王尚在进化,但要见您。”这个虫族也不清楚,只得一五一十的说。莺时有些失望,心里的担心翻滚,最后只得深深的吸了口气强行压下去。“赶到那里需要多久?”“两天。”莺时看着身下飞快掠过的群山,忽然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些。快点,再快点。莺时一心惦记着这件事,恍恍惚惚只觉时间无比的漫长,终于,她远远的看见了那些趴在山顶的巨大虫族,看见了那棵大树。那棵开满黑色花朵的树。继续靠近,她看见了那个黑色的,有一个房间大的黑色虫茧。虫族远远的将她放下,不敢太近,怕影响到王。明明是这样巨大的身影,但一举一动却这样的轻,将车放下时甚至丝毫震动都没有产生。莺时打开车门,不自觉的放轻了动作。不管是那些安静的,呈守卫姿态护在周围的虫族,还是眼前的一切,都让她无形中感觉到了那股庄重。那棵大树离她还有段距离,但莺时可以清晰的看到眼前的一切。她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。黑色的茧微微晃动,巨大的虫族身上那道裂口持续的扭动着,仿佛有什么存在想从里面钻出来一样。“莺时……”“莺时……”“莺时……”祂呼唤着自己的爱人。莺时终于走到了大树底下,她抬头看着上面那个大茧,忽然就掉了泪。她听到了。那个无形的声音,是大哥哥在叫她。“大哥哥,”时隔几年,莺时再次喊出了这个称呼。“大哥哥,我来了。”“你睡了好久。”“快点醒吧。”莺时喃喃的守在树下,点点滴滴的说着自己这些年要跟大哥哥说的话。祂在沉睡中听到,努力的开始挣扎,莺时的声音越来越清晰,祂越发的用力。大茧不停的晃动,恍惚中仿佛被什么存在撑开。终于,那个大茧被撕裂,修长的,骨节分明冷白如冰雪一样的手轻而易举的撕裂大茧,然后扯开。莺时怔怔的看着,眼睛都不舍得眨,终于,大茧被撕裂,一道人影转瞬间出现在莺时的面前。“莺时,”美艳昳丽更胜从前的男人站在那里,只是轻轻的一个笑容,就让人觉得仿佛有繁花开在眼前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