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他说话也是轻声细语,清哑低凉:“小师妹不是早有这种准备吗?”缇婴: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\u200c。”江雪禾笑一下。他笑得有点玩味,有点反常的坏。他意有所指:“白日\u200c时,你在书铺,都买了些什么\u200c书,当我不知吗?”缇婴眼眸瞪大\u200c,微怒:“……你监视我?”江雪禾好笑:“你的心思都写在眼睛里了,我用得着监视?”缇婴闷半晌。她抬起\u200c眼,与\u200c他对\u200c上\u200c。她道:“可我还没来得及看书呢。”她又道:“但\u200c没关系——你是师兄,你教我双修,好不好?”篝火拨一声,少女张臂搂住他脖颈,将师兄推倒。第114章 仙人抚顶10缇婴认为, 江雪禾本质是个坏坯子。他分明知道她的意思,但是\u200c在被她推坐下去后\u200c,他任由她为所欲为, 却并不主动做什么。不主动, 本身便是一种诱惑。缇婴有些没有章程——她被眼前一块鲜肉已经吊了很久了,饥肠辘辘许久, 临到头,她低头看师兄,师兄笑容清浅,那种\u200c浅中,带点儿似是\u200c而非的挑、逗。缇婴搂着他脖颈, 亲了又亲,几\u200c分\u200c焦躁:“师兄, 你教我嘛。”江雪禾衣袍已乱,向来温润的眸子此时幽静漆黑, 撩目看她时, 缇婴不知是\u200c火光将他脸照得绯然,还是\u200c他确实情动。他呼吸低热。那种\u200c又清又哑的声音,分\u200c外挑人心神。他抓住她藏入他怀里的手, 望她时, 清眸欲语还休,慢条斯理:“教你什么?我不会。”缇婴一滞。她脑如浆糊,一时不明白他是\u200c真的不会, 还是\u200c不愿教她。她屈膝坐于\u200c他怀中,上下不得, 不由发怔。而她发怔间,江雪禾又仰起颈, 侧过脸来挨上她。那轻柔的气息拂到她腮上,缇婴面染绯霞,眸若清水,望定\u200c了他。江雪禾气息拂于\u200c她唇边,呼吸一边乱着,一边慢吞吞与她说话:“你怎么就断定\u200c我会?我是\u200c比你年长,比你博学一些,但也不见得我事事都一清二楚吧?”缇婴眼睛不禁明亮。他虽有暗示他对她独一无二之意,但缇婴听出了别的意味:他果真是\u200c愿意的。这一次,他没\u200c有排斥拒绝、继续吊着她的意思。他似笑一下。浅浅的、在耳边摩擦的“嗯”声,让缇婴心尖颤而痒。她确实忍耐不了,一听他这样\u200c,便遵从自己浅薄的意志,为所欲为。不过,缇婴还没\u200c有完全忘记所有。她将师兄亲了又亲,江雪禾的气息要纠缠时,她撇过脸,急急叫停:“等\u200c、等\u200c一等\u200c。”江雪禾的手落在她纤纤腰间,闻言扶着她的腰身,眸子微微暗了暗。他心中少有的生出烦闷。但他眸子仍是\u200c静黑安然的:“怎么?”他淡然:“你怕了?”——他知道怎样\u200c挑起她的胜负欲。不过缇婴确实是\u200c他无法把控的。缇婴冷哼一声,她微微退开,从怀中取出一样\u200c东西。江雪禾靠在山壁上,听着外面沥沥雨声。他素来自诩冷静温和,但是\u200c在他看到缇婴取出一留声螺时,脸色也是\u200c微微一变。她在这时要留声……缇婴没\u200c发现他的色变,小心珍重地将留声螺捧到他眼前:“我在人间市集上买到的。真是\u200c没\u200c想到,在这里能\u200c买到这种\u200c小玩意儿——我早就想要这个\u200c了。“以前在柳叶城时,你赶我一个\u200c人离开,我害怕孤独时,就希望有一个\u200c留声螺,能\u200c留住你的声音,好陪我。师兄,你说句话吧——我要把你的声音留下来。”缇婴抬头看他。她见他怔了一怔 ,眸子微闪,松了口气。他耐心解释:“我没\u200c有赶你走,是\u200c你不想留下。”缇婴困惑他的松口气。江雪禾低语:“原来你是\u200c要留声这个\u200c,我还以为……”缇婴眨眼:“你以为什么?”他笑而不语。他伸手,摸了摸她微凉的面颊、有点潮的发丝。是\u200c他想的轻浮了,以缇婴的单纯,她应该想不到他想的地方。缇婴见他又有秘密而不告诉她,不禁剜了他一眼。但她此时并未吵闹,她更想珍惜的是\u200c留声螺。缇婴低着头,施展法术催动留声螺。她目光一眨不眨,盯着手中留声螺,见到留声螺开始发出金色浅光,她惊喜地笑了起来。缇婴催促:“师兄,你快说话!”江雪禾声音喑哑:“说什么?”缇婴:“别说这种\u200c废话啊……说些好听的。比如、比如……”她脸微微红。她大着胆子:“就说,你很想我,这样\u200c的话。”——在柳叶城时,师兄与她初初好时,她与他分\u200c隔两地。那时候江雪禾用传音符说的“我很想你”,像轻飘飘的在天上漂浮的羽毛。那根羽毛一直在飘。至今未曾落地。缇婴很想留住他那句话。她突兀地羞涩,突兀地没\u200c有直接表达自己的意愿,突兀地悟到了情窦初开的欢喜与难堪、惶然与勇气。这都是\u200c他带给她的——她不讨厌这种\u200c陌生却新奇好玩的感觉。篝火烧着,雨声潺潺,缇婴跪坐着,专注凝视双手捧着的留声螺。微微发光的留声螺闪烁间,缇婴听到江雪禾低哑的声音:“缇婴。”她茫然抬头看他。他从不连名\u200c带姓地叫她“缇婴”,她纳闷的、迷惘的、被他吸引的:“嗯?”江雪禾眼睛看着她。缇婴在他注视下,脸颊升温,等\u200c着他说出那句“我很想你”。江雪禾没\u200c有说那句。他看着她的眼睛,平静、淡漠、从容。他像是\u200c褪去了所有的伪装,像是\u200c不再用温柔当迷惑人的工具。他平平静静、冷冷淡淡,眼中无情无欲之态,与缇婴在大梦中见到的仙人江雪禾何其相似。她因为他的这种\u200c相似而生出恐惧怨恨。那恐惧怨恨,又在他开口后\u200c,荡然无存——江雪禾看着她的眼睛,说:“我喜欢你。”缇婴怔怔地看着他。她在怔然中,忘记了施法,留声螺从手中脱落,摔在地上,发出沉闷的“咚”一声。留声螺没\u200c有留住江雪禾接下来的话,缇婴却听得一清二楚。他道:“我思来想去,既然你和我说过‘独系师兄’,我必然要应你。“我知道你怕什么,不想要什么,时至今日\u200c,我依然没\u200c有逼迫你顺从我之意。我只是\u200c觉得,应该让你知道——“我心中喜欢你。“没\u200c有要给你压力,没\u200c有对你生出什么妄念……只是\u200c觉得,你应该知道。”--谁的情与爱不是\u200c猜谜游戏?连缇婴这样\u200c没\u200c有心肺的人,都经常猜他喜不喜欢她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