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他虽然平时就有很多小心思,可都是一些讨人开心的,却从未想过这样的他竟然有这般歹毒的手段。“不是……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是他,是他不对……”沈明庭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,又缓又急地向他走去。“……事到如今,你还执迷不悟吗?他做了什么,你至于要将他弄成这样?”崔厉沉看到林暮吟还穿着那日相会时穿着的白衣,早就一片污秽,身上甚至都开始散着恶臭,那头发有如稻草杂乱,里面还有细小虫子在漫爬。“你听我说啊……他一直想勾引你,我都看见了,而且是他把我和祈温君推下崖的……”“胡言乱语……若是他将你们推下,你为何一早不说?你说你看见他勾引我?在药池是他腿脚抽筋,我自己要替他看看的,那时有一股迷香充脑,我想就是陛下前几日颁布政令之中所述到的那些,这却不能怪他,他也无法控制自己,而我与他也什么都未做,你就这般心胸狭隘,把他弄成这样?还要把那些罪推给他?以后你是不是觉得我哪里不对,也如此这般待我?”看着他还是一副天真的样子,崔厉沉打从内心深处有了一种惧怕之感,甚至十分抵触。他想起了下崖刚看见他的时候,他正在生吃活吞生灵,也许是自己想错了,他其实一直都是那样,表里不一。沈明庭靠近他,想要好好说,可是崔厉沉退后了几步:“不是……真的是他,你为什么不信我呢?”他好像快要哭了一样,从来没见过崔厉沉对自己这么避之如蝎的样子。崔厉沉的眼神就像是在说,像你这般所作所为,叫人如何相信?“我要把他带回去,他这样已经病入膏肓,再不医治连性命都会累及,这件事情我不会说出去,若是有人问起,我权当不知情,但……”他将林暮吟抱了起来,背对着他,停顿了很久,道,“我也会重新考虑出宫之后的事,你就先在其他地方生活吧。”“……”沈明庭似被当头棒喝,从头顶震至全身,无力地跪倒了下来,看着他们离开。崔厉沉把林暮吟送回他殿内,薛尤看见林暮吟的样子时差点腿软倒地,赶紧领着他进了内殿。“主子……主子为何会这样?!”“……”崔厉沉再三犹豫,道,“我在偏僻一处找到了他,不知何人所为,眼下还是先救人要紧。”“……是,没错!”薛尤从床边爬起,“奴马上让人去寻太医!”他召来一人,在他耳边轻声密语:“……切记,一定要找林太医。”那人点头,立刻朝太医院而去。“尊君,多谢这几日费心,还带回了我家主子,否则后果定不堪设想!……”崔厉沉心中有愧,又有难言之隐,说话便吞吐了起来:“……不必客气,我与他同为后宫之人,理应如此。”薛尤虽不明白他为何这些天到处找林暮吟,现在却也来不及想这么多,他道,“主子这样,眼下还是让奴先替他擦拭更衣吧。”“嗯。”崔厉沉点点头,“那我便先离开了。”薛尤再三道谢,开始着手替林暮吟整理仪容。待到林暇凤来之后,她不敢置信地走到床边,看见林暮吟全身红痕恐怖,边上换下的衣服恶臭无比,那一旁的水盆里更是乌漆麻黑,还有一点点的虫子漂浮,差点昏了过去。“我的儿……我的儿怎会如此?!”薛尤也红了眼,抽泣摇头:“家主……少爷被救来时就这样了,这些日子他不知是如何度过的……!”林暇凤坐在床边,发抖着把脉。“微毒,少食,惊悸过度……”最重要的是,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喝血了,“阿尤,你告诉我,少爷多久喝一次我给的药?”“大约……有时一日两次,有时一日三次……”“胡闹!”林暇凤站了起来,指着他鼻子道,“难道我不曾吩咐,此药不可密食,需得三日一回?”薛尤吓得跪地,慌乱道:“家主,奴也这样对少爷说过,但少爷说您给的药定是难得的灵丹妙药,多吃无害,况且他用过之后效果奇佳,便用的频了些,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,少爷也不听劝……”“糊涂……你先去熬一副那药来,我一个人在此就行,有谁来都一一回拒。”“……是!”林暇凤一直雷厉风行,薛尤也是林家出来跟着林暮吟的,很明白她的话绝不能忤逆,马上就出去熬药了。见他离开,林暇凤才解开林暮吟的衣服,凑的极近开始观察,那些……确实不是什么伤口,而是他的皮质变得极其薄弱,隐隐透出的一些血管。再加上……一众血液集一点被吸,使得血液阻塞不通,于其他地方更是危上加危。再加上曾被虐待过其他……不论是何人所致,此人都是心狠手辣,非常人所能行之,后宫之中若有这种人,应该早就坐上高位,但……人是崔厉沉所救,他也无由做此,定然不会是他,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会是谁,看来只有等儿醒来,才能知晓真相了。一夜过去,她已用银针将他私密之地拥集之血放出,薛尤也将那药熬好送上,微服之后,竟短短一会儿功夫,肤质便回复如初,嫩似能够掐出水来。“把这些衣物烧了去吧。”“是。”薛尤拿起那些东西往外而去,此时却投进了一缕光来,照在上方。“奇怪,这是什么?是少爷哪里蹭到的金漆?”林暇凤对这句话颇为敏感,立刻转头:“你说什么?”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