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姜湖适才的举动已然给出结论,她在护项链。车已经借好,非租用而来。一旁的汽修点里,有瞿蔺的朋友。瞿蔺把他旧车里的物件捡几个重要的往借来的车上堆好,他便过来找姜湖。时间不长,可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。瞿蔺叹口气,说:“车搞定了,先跟我回车上。”******瞿蔺找来的新车一样旧,但外观还算完整。上了车,姜湖安静坐着。常在外间混,瞿蔺常备的物品全。他替姜湖清理伤口。没有棉棒,纱布乍摁上姜湖脖颈的时候,姜湖忍不住嘶了一声。瞿蔺说:“疼的话,可以叫。”姜湖没叫,只问:“这地方流行贩卖儿童吗?”把那个小抢劫犯给贩卖掉。瞿蔺回她:“没有。你如果感兴趣,留段时间。人只要聪明,搞条产业链出来是或早或晚的事情。”姜湖斜他一眼。她是不是该谢谢他夸她聪明?姜湖那一瞪,瞿蔺盯着她的伤口,没有接收到。他的力道不重,姜湖习惯了那磨人的疼痛之后,也不再觉得那么疼。伤口不深,瞿蔺没用纱布,只粘了些创可贴在姜湖脖子上。贴最后一块儿的时候,他在她颈后发现一颗红痣。瞿蔺动作一滞,姜湖便懂是因为什么。姜湖解释:“一岁时一年五病。我妈怕我不好养,带我进寺点的。一留二十几年,长在身上了。”她开始讲她的故事,在瞿蔺问之前。姜湖也不是白说,而是同他做交易:“说完了。人人平等,你该交换给我一个信息。”瞿蔺将最后一个创可贴粘好后,收了手。他没抵触: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姜湖说:“没什么,只是好奇差点儿开车把我撞进水里去的那个人,是什么人?你们有过节?”瞿蔺边整理一堆处理伤口时用到的东西,边说:“同行。”姜湖不解:“嗯?”瞿蔺进一步解释:“和刚招你那小孩,是同行。”姜湖:“……”操。这个神奇的地方。姜湖暗骂了几声,最后笑出来。真是想都没想过的桥段。那个跳脚的越野车主,竟然和这装哑巴的小孩儿是同行……她又问:“那人和你什么怨?”瞿蔺如实相告:“拦了他一回,就这样杠上了。”姜湖长哦了一声。瞿蔺嘱咐她:“以后陌生人不要理,不管是看起来无害的,还是看起来有害的。”姜湖望着他的双眸,突然问:“昨天你刚见我的时候,我看起来是无害还是有害?”瞿蔺:“……”这问题他没办法回答。***换了车又跑了一段路,很快就到正午时分。姜湖脖颈处的疼丝丝缕缕的,很磨人。消炎药进嘴没什么作用,止疼药不能乱用。她有些烦躁。到了一处转盘式长弯道入口处,瞿蔺将车停了下来。路旁有间餐厅。正值物价飞涨的时候,哪怕点个菜叶,价格也是不菲。瞿蔺没有过问姜湖,他即便问了,姜湖对这里的情况并不了解,也给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。瞿蔺锁了车门,将姜湖留在车上。姜湖等了他没多久,瞿蔺便带着两个纸袋和一个装满水的水杯回来。打开车门后,他将纸袋递给姜湖。姜湖接过纸袋看了眼,还是饼,和早餐时姜湖吃过的出自老唐手的饼差别不大。姜湖没什么意见,她对环境的接受能力算是强。她也会挑剔,但是只在有条件和资格挑剔的时候才会发作。两人静默许久无话,姜湖甚至先瞿蔺一步吃完。瞿蔺将水杯递给她,姜湖接手后,掌心触到的温度是热的。她喝了一口,往窗外看。长弯道入口处,有个博物馆似的建筑,那栋建筑物体积不算小,占地面积自然也是庞大。正门前有个小广场,广场上立着一个雕塑,是只断了翅的鸟。姜湖仔细看过去,发现是只断了翅的鸽子。这个雕塑的造型姜湖不算陌生,她带的那个的法文版稿件里几张罕有的配图之一,便是这个雕塑。她再度看过去确认,确定是它没错。扔了纸袋,姜湖开门下车,捧着被瞿蔺从旧车挪到这辆“新”车上来的那沓稿子。就像是心灵感应,姜湖刚下车,她将稿件在车顶一放,风吹开这沓a4纸,恰好吹到了雕塑那张照片所在的那一页。在书里写:“博物馆的对面是一大片麦田。风吹过,麦浪此起彼伏。我躺在上面,那些风从我脸上、身体上吹过的时候,就像是过去那些夜里,他的手在抚摸我的身体,我的脸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