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人还小,在他那行里可能已经算是资深人物了,而同年纪的寻常儿童多半还在父母膝下承欢。室内的烛光荡了荡,瞿蔺重新攥拳收了“上帝”。姜湖抬眸:“这玩意儿拿回来,什么作用?”瞿蔺利索回:“辟邪。”姜湖:“……”这物件不大,他的阵仗倒是大。姜湖望进他眼底一片深黑:“你这人迷信?”不能让死复生,迷信有何用?瞿蔺敛眸,回视她:“我只做有用的事。”那就是不迷信。姜湖:“撞车那个,怎么解决的?”除了最后那一撞,他当时离开了一段时间,她并不知道在那期间发生了什么。弄走了这小孩,她忽然记起小孩的那位同行。瞿蔺如常淡声道:“街边扒了条裤子。”姜湖:“……”他对待同性,挺舍得下手啊。姜湖扯了下唇,有意思。***奔波了一日,夜晚本可以用来修整。被那对母子一打岔,姜湖失了睡意,酒也醒了。不是不累,只是要命的清醒。瞿蔺的铺也被他自己所毁,两人都没即刻躺下。碎窗户被纸壳遮着,但还是有风漏进来。瞿蔺看到姜湖用手在肩头摩挲,因为冷。姜湖仍旧坐在床上,瞿蔺开始在室内走动。他打开置于墙角的一个铁箱。姜湖盯着瞿蔺留给她的脊背看,她曾经离他宽阔的脊背不一般的近过。姜湖的前胸贴过它,密无缝隙的。吻,抱,背。他们接触时间不长,身体接触的姿势倒是已然不少。背心绷在瞿蔺身上,他弯腰时,脊椎线明显。背上的伤疤他也没避人,就那么外露着。结实有力的长胳膊在铁箱里翻找物件,不一会儿,瞿蔺从里面找出一条虎皮色毛毯。他将毛毯扔给坐着的姜湖,御寒可用。姜湖没客气,用这毯子把身体裹住。室内温度原本算适宜,窗户碎了大半后,冷空气渗进来,人坐着不动,只会越来越冷。瞿蔺靠墙站着,比看木偶时离她远了不少。姜湖甚是清醒,瞿蔺也没提睡。都醒着,不能干瞪眼,得继续聊。下午进楼门时,不曾开过锁。想起适才的不速之客,姜湖问:“平时就这么开着,不上锁?”姜湖很注意观察周围事物,瞿蔺一早便发现了。瞿蔺这才明白,也许正是他的长驱直入,让她开始怀疑他是这房子的主人,他是那个守墓人。瞿蔺道:“战前锁,战后没锁。”整条街区里,空置被废弃的房屋占据较大比例,不少被废弃的房子都有些残留物品在里面。这些房子没人会走进去,里面的东西自然也没人会去拿走,多数是些可留可丢的生活用品。平日瞿蔺若不在,这里就和空置的废弃房没有差别。蛮随便,姜湖觉得。她猜:“因为民风淳朴?”瞿蔺淡笑,摇头否认:“是没东西可丢。”透点儿凄凉,姜湖感知。夜本身已经够凉,姜湖随即换了话题:“和春回,怎么认识的?”那场意外相逢过去已久,她此刻才问。瞿蔺默了一秒,起先没做声。怎么认识的?当年的反应堆轻微爆炸后,春回是医疗隔离区的志愿者之一。他们从那时起认识。她救死,他为活。那些事,没法说给人听。瞿蔺只说:“任何人认识医生都不稀奇。”是不稀奇,人一生中总难逃灾病,认识个把医生不是奇事。姜湖:“认识多久了?”“……两年多。”从事故发生时算。那就是从国内,到海外。姜湖问关键点:“这些年,她身旁有人吗?”她那时只问了春回结果,问是否成婚,并没有问春回这几年的情感经历。姜湖问得直接,问题又私密。不是对她们的关系不好奇,瞿蔺反问:“是你什么人?”姜湖没迟疑:“亲人。”要没那个意外,姜行应该已经把春回变成她的亲人。同姓姜二十几年,这是他们兄妹之间拥有的默契。她知道姜行要什么。但她不确定,春回能等多久。瞿蔺听后,则陷入沉思。他记得春回说过,她只身一人。既是家事,外人不方便过问,瞿蔺没再追问。但他回答了姜湖的那个问题:“她身边没人。”春回是个没有私生活的人,这是相识数百天来,他的认识。***后半夜过的还算安稳,各睡了会儿。昨天的食物以饼居多,一早瞿蔺决定带姜湖换个口味。他在这个国度待的久,不希望这里留给姜湖的印象太过破败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