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铮看着她,故意放慢了语速说:“过河拆桥。”
明知道他很有可能在故意激她,但她就是控制不住的生气。他凭什么这么说她?而且不止一次了!
谢一菲很想反驳他,又不是她叫他来的,也不是她让他打人的,而且她也陪他去了医院,还要她怎么样呢?
可当她看到他左手吊着石膏右手贴着纱布那可怜兮兮的样子,又想到这伤或许会影响他以后,她决定忍一忍,不和他一般见识。
她无奈:“那你还需要我做什么?”
话是这么说,但只要他敢提无理的要求,她就会立刻离开。
秦铮说:“我现在要回几个邮件,可我打字不方便,只能劳烦一下你了。”
这确实不算无理的要求,他为她受了伤,她帮残障的他回复几封工作邮件,合情合理。
谢一菲点点头,重新换了鞋走去他的书房:“没问题。”
谢一菲一点不担心秦铮假借着工作名义为难她,因为只要一涉及到工作,他就比任何时候都认真。
他口述着每一位患者的情况、手术方案、后续注意事项,再由谢一菲帮他转换成文字,发给他的同事。
这些内容细致又繁复,让谢一菲惊讶的是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。
她以前就知道他是位好医生,这会儿也还是忍不住感慨他业务能力不是一般的强。
邮件发出去时已经是深夜了。
谢一菲忙了一天,在一天结束前又受了点惊吓,这时候也觉得很疲惫了,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。
可秦铮又说:“还有个事可能要麻烦你。明天一早我要去医院开会,早高峰不好打车,你开我车送我过去吧。”
他现在使唤起她来真是一点都不含糊。
谢一菲盘算着时间,他说的“一早”,基本就是八点。她这会儿回去,最多只能睡五个小时就又要赶过来了。
但她又没办法拒绝他,否则这事又是她过河拆桥的一个佐证了。
她强打着精神站起身来说:“行,那你早点睡,我开你的车回去,明早再过来。”
秦铮陷在旁边的单身沙发里抬头看着她:“很累了吧?疲劳驾驶,万一你回去时出事了怎么办?今晚我可赶不过去。”
谢一菲:“……”
她顿了顿拿出手机,点开叫车软件:“那我打车回去。”
秦铮:“单身女性大半夜打车出事的案例也不少。”
这也不行那也不行,这人什么意思?不会就是心里不痛快故意磋磨她吧?
谢一菲正要再度开口,这一次直接被秦铮打断。
“在这住一晚吧,反正客房也是空着,省得你来回折腾了。”说着,他自嘲地看了眼自己的手,“我都这样了,你还怕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