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铭在前面给她们开门,喜形于色地问:“游大小姐,是要跟我哥和好了?”
她没说话,径直往里面走。
毛毛细雨在头顶上飞舞,落在发丝上凝结成晶莹水珠,进客厅前,她拍了拍身上的水雾,接过徐铭递来的鞋套。
客厅没开灯,略显昏暗,但很干净,显然是刚打扫过,依稀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。
徐铭指了指二楼房门紧闭的卧室,压低声音说:“我哥就在里面。”
游朝和屏息,走到门前,举起手扣响房门。
敲了两下,里面传来冷漠的声音,“我在里面没事,徐铭你别总来敲门。”
徐铭在背后对着门张牙舞爪,小声说:“就知道欺负我。”
游朝和咽一下发紧的喉咙,没什么情绪地喊:“是我,游朝和。”
倏然,空瓶子打翻在地上,玻璃碎片哗啦啦作响,声音清脆又刺耳。
*
没多久,锁芯转动,房门打开,一股浓重的酒气袭入鼻尖,游朝和抬睫,入眼的是一张清瘦莹白的脸。
她怔愣一瞬,比那天晚上又瘦了些。
刘海搭在眼睛上,漆黑的眸子幽幽地对上她视线,他只张了张嘴,没发出声音。
徐铭在身后喊:“哥,你怎么这样,我敲门你就让我滚,游大小姐敲门你立刻来开门,我一点家庭地位都没有吗?”
说完,识趣地躲远一点。
游朝和收回目光,拉住躲在一旁的苏知里,咬着牙在她耳边说:“信,道歉。”
随后,轻轻把人推进房间。
苏知里像是被她要挟了一样,进之前还回头幽怨地看她一眼,但想来自己没把柄在她手上,不知这心里为何如此害怕她。
像害怕于新暮一样。
徐铭和于新暮均吃惊地看着她这一举动,徐铭自然不敢吭声,只静静地靠在墙角边观察。
于新暮紧张地滚动喉结,声音依旧沙哑,不确定地问:“你这是做什么?是要把我让给她?”
分手那天晚上,他从苏知里口中听到“我就把他让给你”这句话时,气得把桌子给掀了。
随即,他泛白的指骨扶上房门,眉目染上薄怒,厉声道:“出去!”
冷漠的气息在房间里蔓延,左右为难的苏知里忍不住打一个寒颤,她缓缓转身。
游朝和双臂环胸,压根不把于新暮的话放在眼里,她堵在门口,下巴微扬,面无表情地看苏知里,“你答应我的,说完才能出来。”
空气突然凝滞起来,苏知里吓得眼尾微微泛红,她紧攥着帆布包,僵硬地向后转过去。
于新暮泄气,气息不匀地转身走到书桌前,坐在椅子上,他倒要看看游朝和到底要做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