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重的木门在身后缓缓关闭，穿过一个四方天井，跨过高高的门槛，文若一眼就被祠堂正上方供奉的画像吸引。身着黄袍、头戴金冠，表情不怒自威的注视着门口的方向。自画像而下的是前朝历代皇帝的牌位，文若看了一圈，上面的人名是一个也不认识。
从祠堂两侧穿堂而过，看着宽阔的议事堂，意外的挑了挑眉毛。
进来之前，李杉可没说过这里面会有这么多人啊。
两排十把交椅上错落的只坐了无人，剩余其他都站在交椅之后。
扫了眼一周，还真被他看到一个熟人，正是紫金阁的老板。文若旁若无人的抬手打了声招呼。
“好巧啊，老板也在，一段时间没见，过得可好？”
被他打招呼的老板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首位上之人，才笑呵呵的回道：“小少爷说笑了，当初要知道是您，也就不会闹出那么多笑话了。”
“这不是想要考验一下老板的应对之法吗。”说笑间文若直接来到左首处坐下，隔着几人对着紫金阁的老板摇了摇头，遗憾的说道：“可惜了，我还以为覆白会培养出的必定都是人才，看来爷爷也有看走眼的时候。”
嬉皮笑脸的侧身对上满目肃杀的老头，文若毫不避讳的反问：“听说你想见我？还想着杀了我让外面的冒牌货顶替吗？”
这还是李苍全第一次正式自己这唯一的孙子，以为不过是个失败的废物，没想到不声不响的就给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。但见他如此吊儿郎当不讲自己放在眼中的态度，李苍全拉下脸来呵斥。
“望舒告诉你的？”
没想到这老头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提起望舒的名字，他还以为这已经成了他的禁忌。不过很可惜，他猜错了。
坦然的摇了摇头。
“他和你一样，十八年来都以为我是个不可救药的废物。”
老头端起手旁的茶碗撇了撇上面的浮沫，低头轻抿了一口，像是话家常一般的开口：“听说你和秦子笙那小子是两情相悦的？”
就知道这老头定会在他面前提起秦子笙，文若倒是也想听他能说出什么来，好整以待的换了个姿势看向他。
“秦子笙那小子为你了背叛了殷君赫那个小儿，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，可惜可惜了。但看在他一心一意的对你的份上，我可以破个例，让他以正妻的规格日后和你同穴。”
脑海中缓缓浮出一个问号，并不是很懂古时候人们对于死后埋何地的执著。文若只觉得这个老头有病，竟然想用这么个大饼就收买自己。
显然在李苍全看来，这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大让步。但凡文若和秦子笙是真心实意的相爱，又怎么会不想让他的爱人进入祖坟，拥有一个名分享受后世香火呢。
两个不同时代的灵魂注定彼此不能理解。
可文若并没有表现出来，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，换了条腿翘起二郎腿，继续刚刚的问题：“所以，找我来只是想说这个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