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什么都有。
男人静静看女孩抱着盆,后者恋恋不舍地舔着盆沿。
因为店面的原因没有开门,整座房子都是静谧的。
相当和谐的画面,如果不是陈嘉诚突然手伸进汤盆捏住库娄下巴的话。
“唔唔,怎嘛啦……”女孩口齿不清道。
陈嘉诚额角青筋直跳地看着破了口子的盆沿。
因为舔得太尽兴,库娄直接连盆也一起啃了。
而罪魁祸首毫无悔过之心,无辜地朝他眨眨眼。
捏着库娄让她张嘴,陈嘉诚皱眉看了看,一排细密的小尖牙,破碎的金属片已经消失在喉口。
“这个能吃?”他已经在考虑能否联系故友安排入院进行手术,还在想要将给库娄一个合法的身份证明提上日程。
“不能吗?”库娄有些疑惑,“我啃过比这还硬的东西!”
她开始兴冲冲地掰着手指,“大大的石头,小小的钻石,亮亮的黄金!”
眼神在她依旧细瘦的腰肢略过,陈嘉诚的手最终落在她头顶,胡乱揉了揉,“有不舒服,就告诉我。”
“奥——好——”被揉得迷迷糊糊,库娄拖长了音。
.
店面还是乱糟糟的,做好了三两天内不营业的打算,陈嘉诚收拾东西的时候倒还算得上从容。
期间,库娄跃跃欲试地想要帮忙,陈嘉诚瞥她一眼,扔给她之前弄散的一袋毛线球,要她全都重新团好。
忙了不到半个小时,手指捉着线头捻一捻搓一搓,库娄开始哀声叹气了。
“哎哟,我好累呀。”
陈嘉诚正在整理货架上的标签,连个眼神都没给她。
眯着一只眼看陈嘉诚的反应,见他无动于衷,库娄抱着两个毛球滴溜溜蹭到他身边。
“好累,好累的。”
陈嘉诚侧过身子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,神情专注。
库娄琢磨了会,心道他肯定是没听见,便巴巴地也跟着转过去。
“我不想团这个了,我也想弄你那个纸。”
黑色的笔画出漂亮的线条多有意思啊。
陈嘉诚的笔停顿下来,库娄仰着脸等他说话。
男人的脸上神情缓和,他好脾气道:“你想写字?”
“对对!就是写字!”愣了一下,女孩很快从善如流应,“写漂亮的字!”
指节分明的手抚上细腻的额头,女孩的头被轻轻抵着后仰,透绿的眼睛里淌着细碎的光,映着他靠近的面部——
“我不想。”
说完,他“啪”地把笔记本合上,塞进衣兜,笔也夹在了口袋。在库娄反应过来闹他之前,他突然面色冷峻地在嘴上比了个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