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小鹇想伸手安慰,又因为对这个“马小鹭”感到陌生,收回了手。
“让我来。”
许安平一把拨开他。变掌为线,接替了她的全部血脉。
幸运的是,李狮湖的伤势浅。他发现得也早。
于是乎,出现了这诡异的一幕。
方才还生死相斗的四人,一个捂着肚子窝在角落里休息,一个愤愤不平跺着脚咬着指甲,一个听话不动,一个腹中汩汩湧着鲜血却在救人。
许久,许安平断了丝线,收了手。低头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的血,笑了。“好样儿的。又来一次。”
抬头见马小鹇抓了条绳子将人一圈圈捆了起来。仿佛才想起来。“没事的你相好的身体我能补好。”
“你歇着去!”马小鹇没好气地回道。低头看这粽子还不解气,顺手踹了几脚泄愤才叫醒她。
李狮湖动弹不得。又有尖牙利爪在喉咙旁边。不再试图逃跑。
对方没对她下死手,还大费周章设了这一出戏来抓她,甚至于方才救她一命,显然要她活着效命。
许安平缠好了绷带。抽拉弹转,满心欢喜把玩着那诡异的武器。抬头夸道:“李狮湖?功夫不错。”
李狮湖耸耸鼻子,闻到一股异香。微抬下巴摸摸脖子。上面横亘着一条斑驳的绿色肉线。指尖沾了一点放到鼻尖下,异香更浓更迷人。
她深知自己这脖子好似那旱地。看上去表面裂开一片片,其实里面也是千条万条的细小沟壑。那绿色的血线,就是那久旱的甘露,顺势流入、充盈其中。
她不知道这是何种精妙,她也知道感叹这是何等精妙。
“不是我功夫好。是你这傻子伤没好又来惹我。受了伤,弱一半,哪儿受伤,哪儿最好砍。”
熟悉的口诀,许安平又是眉头一跳。这是故意刺他旧伤。还很准。难怪是能活三万年的狐狸。生存技能满分。
“啧!你!”
经此一役,李狮湖对这人也不再恶语相向。只是她向来粗鄙,学不会温声细语。马小鹇听在耳边,觉得尤为刺耳。
许安平一把抓住马小鹇打人的手,轻轻放下。又问道,“不怕死吗?”
“怕。但是,书上说不怕死的才不会死。”
“果然是她!”
“马小鹭”突然像是疯了一般。拽着人手可劲儿地晃。指着李狮湖看看他又看看她。
“是她!师父!她回来了!是她!”
当年五柳花将孩子抚养长大。他一直嬉笑的模样迷惑了所有人。没有人想得到,五帘风成亲次日,他自缢于宝珠坟前。
遗书上依然是他一贯的乐观。他说孩子已长大他已无牵挂,他说他要去找媳妇儿,他说他要和媳妇儿做青梅竹马。
等他到了坟前,却只有泣不成声的二徒儿。哭诉着为什么阎王爷不收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