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姐随清早已倒过了仓,唱戏时高亮婉转的声音说话时却软绵绵的,听着让人不忍对他动怒。随清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脏污,菀菀一笑,大姐,你对我最好了,别怪我好不好?
随宴这会儿被他一哄,天大的气都消了大半了,她只是抱起手臂,问道:这十日,赚了多少?
原本随宴是这么打算的,家里孩子能出一份力养家自然是再好不过,但她希望孩子们能够去寻一个好出路,随清去风月之地唱戏既赚不了多少,还容易闹出事,她自是要让随清意识到这个问题。
谁知随清竟突然闹了个大红脸,好在夜色浓重眼前两位姐姐没看出来,他支支吾吾出声,赚了,赚了十两白银
多少?随宴怀疑是自己聋了,这十日,你赚了十两白银?
随清听着随宴的语气,霎时紧张起来,大姐,不是你想的那样!我没有,没有做那种事我只是唱戏,遇上了一位知己,日日打赏,这才累积下来
说着说着,他冷汗都下来了。在那种地方唱戏,大姐担心他被人玩弄了身子是难免,可是为什么
我没有那样想。随宴出声,止住了他的胡思乱想,清儿,家里数你最安静,读的书也多,像三婶婶一样,我怎么会那般想你?
随宴抹了把脸,暂且止住了话头,罢了,晚些再说。没吃饭吧?我先去做饭。
说完她转身就走了,随清心绪几番起伏,好不刺激。等随宴进了庖屋,随清又看向自家二姐,二姐
没怪你,大姐就是担心你。随海在他肩上拍了拍,我也是。
谢谢二姐。
随清立马笑开了,他执拗的很,自己有本事能养家,能减轻三位姐姐的负担,一定要继续唱下去。
跑过一次货,家里接下来至少两月的生计有了保障。随宴终于做了两道荤菜,一只叫花鸡,一条烤鱼。她做饭其实还远没有随河做得好,但是搞这些荤菜还是有自己的一手,小时候偷鸡摸鱼的日子多了去了,不知道偷偷做过多少回。
菜上了桌,随宴先把鸡腿卸了下来,问道:谁想吃鸡腿?
上次吃叫花鸡还是三四个月前的事,那次两只腿一个给了随子堂,一个给了随文礼,数他们俩最小,自然是这样分。
随海出声,我不吃。
随河也跟着摇头,我也不要。
随清自然也是,大姐,我不吃。
随文礼大概知道有自己一个,没说话。只有随子堂,眼睛贼溜溜的看了几位哥哥姐姐,悄悄举起了一只爪子,大姐,我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