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沈筵有些懊恼地睁开眼,就看见落地窗上映出一个端丽的背影,是苏阑穿了他的白衬衫趴靠在栏杆上。他坐起身扶额笑了笑,披上浴袍走过去,从身后环住她的柳腰,“醒这么早?”苏阑极难得的没挣开,“我刚看完了一场日出。”“嗯,怎么不叫醒我一起看?”沈筵把下巴扣进她的肩窝里,用力闻着她脖颈间的甜香。苏阑不知道要怎么说,才能形容得出,醒来时看见紧挨着她自顾沉睡过去的沈筵,她拨开床头的古董瓷灯,借着昏黄的灯光细看他的脸,霁月光风是仍存了八分的,只是他眼尾一条几难寻见的细纹提醒着她,沈筵今年也已经不再年轻。她故意道:“我瞧你睡得正香呢,吵醒了谁吃罪的起?”沈筵笑了声,“胡说,我何曾因为这点子小事怪过你?”苏阑仔细想了想,她有那么一阵子因为考试压力大,到了晚上就做噩梦,在梦里头什么样儿的可怕情形都有,只要一被吓醒,她就要打开灯来往沈筵怀里钻,沈筵半夜被她吵醒,也只是轻轻拍着她说不怕。后来沈筵瞧着她为了这么个破考试一天天瘦下去,吃不下睡不着的,就开始每晚盯着她喝安神汤。苏阑甚至还记得那段时间,夏天的晚上,沈筵不算忙的时候,总是躺在棠园后苑里的一把双人黄花梨木摇椅上,把她揉在怀里赏月,待她睡着了再将她抱回房去。不能说沈筵不好,那样太没良心。可是硬要说他好,又好在哪儿呢?苏阑瓮声瓮气地说:“还真是的。”多年未再尝过这样清醒着似漆交缠的滋味,沈筵动情地在她脸上蹭了蹭,哑声道:“算是没白待你好。”“这几年我在国外经历了很多糟糕的事儿,你猜怎么着?我虽然年岁渐长,却远不如念大学时游刃有余,归根结底还是那两年习惯了凡事依赖你吧。”苏阑顿了顿,强按下汨汨涌出的温情,平静地开口,“人生说到底是条独行的路,我不怕自己在雨里走下去,怕就怕原本给我撑伞的人,忽然有一天走在别人身边。”沈筵在她耳边吹着气,“我们阑阑,就这么不放心我?嗯?怕我跟别人跑了。”“我是怕我自己,正在把一张怎么都及不了格的试卷,做一遍又一遍。”苏阑转过身怔怔看着他,像提前思考过很多遍,脸上的神情干净而柔美。沈筵伸手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,温柔地问她:“可我这张卷子,你连题都没审完就中途弃考了,你有做完过吗?”苏阑结巴了半天,她生气她竟在口舌之事上也赢不过沈筵,又转过身不理他。沈筵好笑地抱紧了她,“你不放心的话,回了北京,我们把婚结了。”苏阑瞪大了眼睛,满脸疑云地看他。沈筵在她清澈的目光点头,“如今我的婚事,全凭自己主张。”苏阑冷嘁一声,“你自主张你的,谁说要嫁你了?”沈筵把手从衬衫下方伸进去,痒得苏阑笑个不住,他把人围困在栏杆和双臂间,不停使坏揉捏着她。后来苏阑故作恼怒,“你再作怪我生气了!”后来沈筵真就没动了,只是长久得审视着她,像看一件流落在外一朝失而复得的珍宝,苏阑红着脸别过头去,他一下下轻吻着她,微热的气息从下颌顺势蔓延到耳后,“阑阑,你知道我多爱你。”苏阑一瞬间像溺水般窒住了呼吸。沈筵抵着她在阳台上胡来了两回。她那把嗓子像在膏脂里泡过似的软,沈筵受用的不得了,最后顶.上去时他赶忙去捂她的嘴,小声道:“楼下还住着小孩儿。”苏阑见不惯他那副得势样儿,狠狠地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。等沈筵洗完澡出来时,苏阑已经又睡着了,他将电动窗帘关紧,躺下来和她一道入眠。这漫长的一觉直睡到了下午,沈筵低头吻了吻小姑娘光洁如玉的肩膀,暗道,多少年没睡过这样的好觉了。这几年事情再多再累,哪怕是争权夺利最紧张的那半年里,他熬着很少有空阖眼,可一躺到床上,刚闭上眼,脑子里又全是苏阑那双含情眼,像丛林里迷路的小鹿般在暗夜中楚楚看着他。没多久苏阑也醒了过来,她抬起头,有气无力的,“我饿了。”沈筵轻笑,“早该饿了。”门口放着两个行李箱,是服务生从酒店里拿过来的,沈筵推进来时,苏阑正蹲在地上捡起她的裙子反覆看,“这你撕的口子?”“昨晚我看你喝多了,”沈筵像个做错事被抓现行的学生,解释道,“我一急就......”苏阑佯装板起脸,“你赔我。”“赔,你要什么我不给?”作者有话说:第68章苏阑横他一眼, 跑过去拉开行李箱,她弓下身的时候,身上的白衬衫已遮不大住底下的风光,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, 白的像一段从密密枝叶间投下的月光。沈筵神差鬼遣地走上前, 弯腰贴着她, 看她挑衣服,有意无意地蹭着她腿间,“这都是你的吗?”苏阑一心扑在穿哪条裙子上,完全没注意到,沈筵这些暗戳戳的小动作。“从您沈先生的身上, 我算有了经验之谈。”她毫不留情地笑话他, “这人一旦老了, 废话是真多哈。”沈筵咬住她的耳尖, 沉哑道,“你真叫自讨苦吃, 阑阑。”等苏阑慢半拍意识到危险降临时已来不及, 她挣扎得越是厉害,沈筵就愈发意兴足,后来把才系上的领带都解了将她绑在床尾, 任凭苏阑如何求饶, 叫破了天也不奏效。末了沈筵伏在她身上, 吻着她泛红的眼尾时就在想, 这怎么比五年前,还要更不知餍足了呢?直到清理完从浴室里出来, 换好衣服下楼, 苏阑都扭着脖子不想理他。游艇的餐厅里二十四小时供应食点, 苏阑也没什么胃口,只挑了一块炙金枪鱼三明治和一杯热牛奶,她嫌船舱里太闷,又端到了甲板的餐桌上来吃。林静训歪在椅子上,拿银勺挖芒果冰吃,“你手腕怎么了?红了两圈啊。”正在打麻将的宋临和杨峥对视了一眼,彼此交换一个下流的眼神,连李之舟这么个正经人也没憋住坏笑。也就郑臣一人没往她这儿看,冷着张脸子,像憋着要找谁的不自在似的。“不要紧,”苏阑喝了口牛奶,“刚才不小心弄的。”宋临怪叫起来,“唷!那得多不小心才能弄成这样?我看没个把小时也不能行吧?”“我之前还担心咱们沈董来着,怕多年不用那玩意儿会生锈,”杨峥也跟在后头阴阳怪气,“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儿,好嘛,他玩儿的比谁都要花。”“你丫还出不出了?”郑臣敲了敲桌子。宋临亲了口坐他旁边的女朋友,“出什么出啊?还是打扑克有意思,啪啪儿的响,晚上改打扑克吧就。”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