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跟周许比起来,他显得太冷静,甚至于冷漠。急乱中的周许像被锁入迷宫,找不到出来的方向,他加大了力气,箍住陈津北的上半身,将陈津北的耳廓咬得通红。刺痛隐约传来,陈津北始终没叫停,但也没安抚,他只借着浅淡的光去看周许的表情。直到后腰处的触感越发明显,陈津北才终于松手要将周许放下来。周许当然不会愿意,他紧紧搂着陈津北,手脚都缠着人。但在这方面,只要陈津北想,他永远都反抗不了。周许是被卸下来的,他愣愣坐在床上,月光只照了他半边脸,他仰着头看陈津北,看陈津北那只被他咬得异常红的耳朵。“把我当磨牙棒了吗?”陈津北问,他走近两步,用手指拨开了周许的唇。指尖探进去沿着牙面往里,掠过平滑的部位,陈津北停在了相对尖锐的地方。周许盯着陈津北的眼睛,观察着他的表情,又咬住了他的手指尖。陈津北笑了,眼尾一点轻轻的弧度。他微微俯下上半身,跟周许脸对着脸,他问周许:“牙齿痒啊?”陈津北是真的不明白吗?周许看不出来,因为陈津北总是冷静的、认真的,并且他现在也无暇去仔细辨认。他敞着腿坐在床边,努力抻了抻腿,用脚去踢陈津北的膝盖,想让陈津北的注意力往下走。在这种事情上,他并不觉得羞耻。在这种事情上,他也想去依赖陈津北。陈津北的视线淡淡垂下,周许察觉到他的打量,在那瞬间,他的腰腹都绷紧了。但陈津北只抽出了自己的手指,他拿了旁边的纸擦手,说话的语调淡淡:“又不是第一次了,自己去厕所。”16、17岁的迅速发育期,身体偶尔出现的异常实在太过常见,这是避免不了的,以前周许都自己跑去厕所处理。但今天,在陈津北话落,他仍维持着原样坐在原地。“你帮我,”周许仰着头,目光始终搁在陈津北脸上,他说:“我难受。”月光是清凌凌的,陈津北望着被笼在月光里的人。周许的审美由他引导而成,所以四季里,周许总穿浅色的衣裤,而他露出来的皮肤比衣服还要白,整个人都显出种不谙世事的干净。也像是现在,周许穿着过膝的浅灰色短裤,小腿从裤管里伸出来,腿上蜿蜒的青色血管都是最鲜明的颜色了。“你要我怎么帮?”陈津北的手指圈住了周许的脚腕。周许迟钝地顺着陈津北的动作看过去,看向陈津北的手,看向他微突的腕骨,又顺着往下,看向他分明的指关节。关节处的皮肤太薄,周许恍惚看见里头莹润的骨。周许眨眨眼,他体内那团燥热的火“腾”地再次升高了。他把住了陈津北的手腕,他的指腹难耐地摩挲陈津北手腕内侧的皮肤。“……陈津北。”出口的嗓音是让周许自己诧异的暗哑,他像是只会念这三个字了。自始至终,陈津北都清醒地像个局外人。他清醒地挑逗周许的欲.望,又清醒地看他难耐地沉沦,他看够了周许脸上压抑的、渴求的表情。最后他扯开周许的手腕,把着他的腋下将他抱了起来。浴室离床就十来步的距离,陈津北将周许弄了进去,他关上磨砂的玻璃门,却靠在门边没有离开。隔着道门板,里面的水声唰唰,像是敲打在人身上,却没有丝毫氤氲的热气。20来分钟后,门板被人从里踹开。周许浑身冷意,湿漉漉地站在门槛上,像是淋了场瓢泼的大雨。第21章 那天夜里的周许稍显沉默,情愿靠在床头无聊地把玩自己的手指,也不吭声说话。最后是陈津北搓了把他的短发,问他:“刚是怎么弄的?”周许斜眼看向陈津北,半晌,才瓮声瓮气地开口:“就冲冷水啊,冷了,自然就消了啊。”陈津北扣着他的后脑让他抬头,两个人直直相视。“生气了?”他垂着眼皮,问周许。浅蓝色的棉被下,周许的脚碰到了陈津北的腿:“……你为什么不帮我弄啊?”周许当着陈津北的面装傻充愣:“你说过的,我听话,就什么都应我。”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是不同的,他当然知道这是某种越界的信号。他当然知道,他全都知道。他的装傻充愣下,藏着不敢说出口的试探。但周许总是习惯去依靠陈津北,周许总是习惯将所有难题交到陈津北手上。他仰脸望着陈津北,他要陈津北给他个明明白白的答案。他要陈津北告诉他这件事,是否是可以做的。心脏跳得太重了,像是要不受控地跃出胸腔,周许咽了咽干涩的喉咙。房间只开了颗护眼的小灯,算不得明亮,周许侧着脸仰着颈,喉结的线条在鼓动间,晃似分割了明暗。陈津北低眸看了他一会,抬起手,用掌心握住了周许仰着的颈。他的力道并不算重,但手指卡得太紧,周许仍感到轻微的窒息。他在窒息带来的轻微的眩晕里,看见陈津北勾了勾唇。“周许,”陈津北垂眸望着他:“你几岁了?”周许有点愣,但还是应了陈津北的问题,他撑着陈津北的膝盖借力,说:“下个月18。”陈津北没卡他太久,已经将手往下滑,理了理他褶皱的衣领,理完就将手扶在了周许颈侧。他微低下头凑近周许,两个人的额头轻轻碰在了一起,他又问周许:“……那你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