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衍拎出一双男士拖鞋给她:“明天给你买新的。”
进到客厅,余笙闻见熟悉的淡淡香薰味,是她在伦敦时候用的那款。
目光扫到电视柜,发现另外一个东西,余笙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,走过去反复确认。
她在伦敦买的游戏机。开箱的时候不小心摔过一次,外壳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划痕,现在就在她面前。
“你把我ps5也带回来了?!”
周衍掩上门,嗯一声:“你的光碟也在右手边的柜子。还有你那一堆jellycat的玩具,都带回来了,不光是那只兔子。”
余笙咽了下口水,喉咙里一阵痛:“为什么?”
周衍双手插兜,懒懒地站在那儿,过了很久才回答她:
“我很想你。”
“我回来就是为了找你。”
*
余笙躺在被窝里,倏地翻过身,钻到另外一边。手试探地往另一边靠,摸到一处衣角,轻轻掀开,沿着人鱼线摸到腹肌。
周衍捉住她不老实的手,在黑暗中提醒她:“别摸了。再摸今晚睡不了觉了。”
余笙靠在他肩膀说:“我生病了。”
周衍立马翻起来,手贴在她的额头上,温度正常。
“没有发烧,前两天着凉了,喉咙不舒服,但没有咳嗽。而且我已经自己买过药了。”余笙拿开他的手。他的手比她温度还高。
“明天如果还不舒服,我们就去医院。”
“周三,我想喝水。”
余笙很快听见他踩在拖鞋上的声音。
卧室里没有开灯,周衍去厨房接了杯温水递给她。
余笙小口小口地喝下去,把空掉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,重新缩进他的被子里,小声问:“我是不是很麻烦?”
她一个人住的时候其实很少麻烦别人,但跟周衍在一起就忍不住使唤他,这种习惯在她看来很可怕。
周衍揉了揉她的头:“不会。”
余笙不说话了。
他叹口气,牵过她的手:“要不你还是接着摸吧,省得你瞎想。我难受总好过你难受。”
余笙没有接着刚才的动作,脑袋枕在他胳膊旁边。
“周三,我之前说的关于我妈妈。她在我很小的时候,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,后来突然就变了。经常在家里对我发脾气,我以为是我练琴没练好,我发现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用。后来她就把我送出国了。”
周衍攥她的手收紧,以前的同事告诉他,双相有一部分遗传因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