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皮贴在他皮肤上。
“我怕我有一天也会变成她那样,随意伤害周围人。”
更可怕的是,伤害自己爱的人。
“你不会。”周衍语气坚定。
余笙闷闷地抽下鼻:“我在伦敦的时候就经常对你发脾气。”她记得就有好几次,无意识的也许更多。
“那些不算。”那是他纵容她的。
周衍屈指触碰她的脸颊:“你只伤害过我一次。”
余笙心脏一缩。
“我生日那天。”
余笙垂下头,在没有光的房间里也不敢看他的眼睛。他生日那天,她留给他一张卡,然后离开了伦敦。
“但那天是我不好,不该对你说重话。”
周衍清晰记得,他说了一句“你没有心”,余笙眼里的光都碎掉了。她关门的下一秒,悔意包裹他全身。
她和他不一样。她二十一岁,还没见过人间的太阳。
“对不起。”
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跟她说对不起。
周衍蒙住她的眼睛,低头克制地吻了下她的嘴角,下巴搁在她头顶上,发香绕在鼻间。
“你不是说还不知道我名字吗?”
“我叫周衍。”
“国富人衍的衍。”
余笙模模糊糊想起来那次宋成致好像叫过他的昵称。
原来叫的是“阿衍”。yan是三声。
第31章痛苦被埋葬在此。
早上六点, 空气里带着潮气,周衍在一家老字号早餐店门口排队,此前他已经光临了四家店。每家都买不一样的东西, 有上京当地特
色的奶油炸糕、糖油饼, 也有普通的小笼包, 以及西式的欧包、可颂和佛卡夏。
拎着几个袋子回到家,他看到余笙蜷在沙发上的时候愣了一下。这会儿,她的面容有一种病态的白,带点恹气,在那儿看手机,像个碎掉又修复好的瓷娃娃。
余笙在郁期通常不会早起。格林威治标准时间, 他健完身回来,留在桌上的早餐早冷了,她还躲在被子里冬眠。
周衍的眼皮跳了下,脑海中浮现出四个字:草木皆兵。伦敦那个阳光很好的上午,她一样起得早。
他把早点在大理石桌面上一一铺开,叫道:“吃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