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乔去找了柏泽宴。
他知道柏泽宴没有走远,这栋酒店很高档,每层相邻很远才会有一间房间。温乔推门都不用特意找,就能在不远处的走廊拐角处看到柏泽宴。
那里有一扇景观窗,柏泽宴就胳膊靠在窗子的阳台上,一手夹着一根烟,时不时地抽着。窗外的微风拂起他垂在额头略长的几缕刘海,望着外面出神。
等到远远看见温乔后,就立马将烟摁在旁边的落地绿植花瓶里。
他主动朝温乔走过来,还边扇了扇身上的味道:“电子烟,没有味道。”
温乔静静盯着柏泽宴,没有说话。
然后他就看到柏泽宴眸光一暗,双臂垂在身侧:“对不起,哥哥。”
“我不该打人。”
温乔动了动唇,刚想说什么,就听柏泽宴又道:“我应该直接把他撵出海市,不,撵出国,让他在国内没有一家医疗机构敢雇佣他。所有行业都封杀他,让他在做苦力,街边乞讨,卖肾,像条狗一样,再也别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。”
“这还算客气的呢。”
温乔:……
他没想跟柏泽宴讨论刚才的事究竟谁对谁错,他只是垂眸看了看柏泽宴垂在身侧的右手,柏泽宴腕线过档,长手长腿,比国际名模还好的身材向来轻而易举就能捕捉到别人的目光。
但是温乔只想看柏泽宴右手的绷带。
他想到柏泽宴标记他时,把旧伤弄复发,以疼痛保持清醒,右臂绷带下是一条血淋淋的胳膊。
可是正常人如果受到如此大的外伤,哪怕是发情状态,也会容易萎了。根本难以完成标记,难以勃/起。
昨晚因药发情,来得太猛烈,太突然,事后柏泽宴的右臂绷带好像都已经处好了,他没来得及注意柏泽宴的右手。
但应该也是同样的处境,给自己弄出痛处,才能保持清醒标记他。即使那种情况下,身体根本支撑不住,他也要强忍不适,保持清醒去标记他。
这就是为什么柏泽宴可以做到,而陈宇昂却做不到。因为正常人都屈服于生不适,而柏泽宴,却能对自己下狠手。哪怕在根本不发情的情况下,哪怕在极端危险的环境中,也能强行给令他不适的罪魁祸首注入属于他自己的信息素。
非常危险又变态的行为。
不过,温乔还是有一个问题不解。
“你这个伤总是反复弄,不容易好吧?”温乔瞟了眼柏泽宴的右手手腕。
“不过为什么呢?”
温乔深深地看着他:“为什么连打谭暮诚时,也要自/残呢?”
柏泽宴抬起自己那渗出一片血色的右手手腕,满不在乎地说:“我没有在自/残,我只是想克制我自己。”